如此恶心的宦官
方悠然的话一出,纵使是心里早有准备的顾宝玥,也着实愣了下。
“买地?什么地?”
“农地。”
“农地?买哪里的?”
“目前没想好,所以想找姐姐问问路子。”
顾宝玥瞅了方悠然一眼,心里凭直觉信了方悠然的话。
“要说买地盖房,洪朝各州县都有出卖,可农地为百姓之本,要买农地实不好办。”
“怎的了,悠然觉得京城中吵闹,想找块清净之地,当个富贵地主过完余生?”
“姐姐懂我!我正有此意!”方悠然有些激动,因为面对京城中的富贵繁华,能说出这话的人真的不多。
顾宝玥当玩笑说着,本想缓和气氛,但正说到方悠然的心坎上,看着方悠然明显激动的情绪微微皱眉。
这想法,怎么跟某个郎姓的臭小子一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真说得这么神?
“悠然难道是想和南山此后余生都隐居山林吗?”
顾宝玥已经在心里考虑,如果真是郎南山给方悠然灌输了这样的想法该用什么东西揍人了。
天知道她是盼了多久才盼来一个可爱娇软的妹妹吗?
“额……”一提到个男人,方悠然瞬间不激动了,在她的计划里,目前可没有男人的地方。
偏偏方悠然还不能说不是,她和郎南山只是二人口头说了和离,郎南山既不让她告知别人,她也不好现在和顾宝玥说清。
“不关那事,是因为近来我听小馆里来来往往的人说,京城外面的流民众多粮食告急,所以才想着既然手上有些积蓄不如买些地,种了粮食好赈济百姓。”
方悠然特意转过身子喝茶,她说的也是真话,可总觉得有些心虚。
顾宝玥听了倒是笑了:“难为你有为国为民的心,不愧是我相中的人。”
“这么说,姐姐有路子?”
“傻丫头,你想要农地种粮食还要找什么路子,直接去找南山不就行了?”
“啊?”方悠然不懂了,“世子有农地卖给我?”
顾宝玥对着方悠然的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你俩是夫妻,地还用买吗,他的不就是你的?”
“镇国公府作为皇亲,老国公更是开疆拓土的大功臣,封地连绵千亩,你想种什么不能种?”
“这……”方悠然确实没有往郎南山的身上想,不过郎南山要是真的有地,他自己玩乐又不管的话,她或许可以和郎南山谈一谈。
“国公府的封地是陛下赏赐,我想再买些外面的农地。”方悠然脑中突然想出了个说辞,拜拜手,贴近顾宝玥的耳边说话。
顾宝玥想不到方悠然还有什么话要这样说,不过也顺从方悠然,将耳朵递了过去,哪知道转瞬脸色就变了。
“悠然,你说的可是真的?”顾宝玥语气沉重。
“自然是真的,姐姐不知,小馆中的公子们都是贫苦出身,吃不上饭了才投奔而来,这要不是公子们亲口与我说,我哪里敢和姐姐说这样的话。”
方悠然见顾宝玥一脸沉默的模样,默默喝口茶等顾宝玥反应。
“简直,简直是无耻至极,恶心至极!”顾宝玥越想越气,重重一掌打在桌面上。
方悠然心里默念,自己是赌对了。
她本就觉着顾宝玥和宫中宦官的关系微妙,想来顾宝玥是何等张扬的人,怎么会容忍有人随意地践踏皇室的威严。
今日顾宝玥的虎狼一说,更让方悠然坚定了想法。
顾宝玥的志向恐不止是为天下女子寻条路,更是天下万民。
而现在残害天下万民最重的,莫过于宦官一派。
前世的高轩寒勾搭上了丞相之女,以丞相为中介才攀上了宦官的高枝。
可这个男人也是个狠辣的,在向上爬时,给自己留了条路,那就是捏住了宦官最大的把柄。
宫中宦官,即无根无子之人,最在意的也就是后代。
前世,方悠然处理过孟双儿的事情后,虽和高轩寒说好了互不干涉的边界,可她还是暗地里去查了孟双儿爹爹的事情。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牵扯成百上千条人命的血淋淋的案件就摆在自己面前。
也是在那时方悠然才知道,许多入宫的宦官会在净身后将自己的子孙根保存下来,用干净的白绸布裹紧封在罐子里埋在一处,等自己在宫中混出头脸后,再挖出来送回老家去。
将老家周边村子的地全都买下,或搭建一个寺庙,或筹集一个育婴堂,用做善事的名义让老家给自己供奉一座祠堂,而祠堂正中的是自己的子孙根。
又是供奉又是做法之后,有的会把自己的子孙根取一小段,细细地磨成粉末强迫女子喝下以此希望延续后代。有的则叫同族的男子喝下,再在祠堂正中与强迫来的女子行苟且之事,以期孕育自己的后代。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而这些真相都被权势滔天的宦官封死在了各自老家,偶有一两个直接到京城上诉的,也都被京衙的府尹(一般为京畿地区和地方上的行政长官)给拦死了,无人知晓。
至于孟双儿的爹爹,生前正是京衙府尹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