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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带笑,眼神无辜:“我倒是想走,但你外婆起得太早了,走来走去的,我没机会啊。”
谢茶:“……”
走到窗边观察了几眼,不远处的田埂上好几个阿婆在摘艾叶和菖蒲;
外婆家门前的这条河边,几个大婶在杀抓来的稻花鱼。
榕树底下,几个小孩在抓蛐蛐。
端午节,又是大中午的,外面到处是人。要是让人看到这小子从外婆家离开,谢茶自己倒没什么,就是怕外婆被寨子里的人非议,又要说晦气了。
谢茶转身,夺过春夜的日记本一看,先是跳过那一大段辣眼睛的、昨晚情蛊发作后的详细描写,最后落在总结上。
春夜把昨晚情蛊发作的缘由归结于低烧,还特意备注:
“本来低烧已用药草治好,但由于某位骄纵的少爷非要逼他大半夜下山救鸡,夜凉风急,低烧再次复发……”
谢茶:“……”
他狐疑地看着春夜:“就这么草率地下结论,你不觉得有点敷衍了吗?”
春夜挑眉一笑:
“不然你给我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谢茶:“……”
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日记本。
这小子去哪都带着,重视程度可见一斑,都被他记录在日记本里了……
没有人比这小子更懂蛊。
谢茶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找不出别的理由能解释得通了。
上次就是低烧引起的。
这次再诱发情蛊发作,好像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
谢茶叹了一口气:
“反正也出不去了,你白天就在我外婆家呆着吧,现在,先跟我来!”
外婆把吊脚楼最大的一间卧室留给了谢茶住,卧室大到拥有独立的浴室和洗漱间。
谢茶从床底拖出行李箱,拿了没拆封的牙刷毛巾给春夜,洗漱完,又叫春夜跟着他下去吃饭。
春夜轻轻挑了一下眉:“你确定?”
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茶茶,再不出来饭菜都凉了哩!”
谢茶应了一声,打开一条门缝,对外婆道:“能多加一个人吗?”
外婆笑了:“过节哩,多个人多份热闹,哪有拒绝的道理?”
说完又想到什么,外婆眼睛亮了:
“是茶茶的那个朋友?”
谢茶:“……”
谢茶扭头看了一眼,果然,春夜听到这话,脸上一副玩味的表情。
谢茶又扭头对外婆道:“昨晚我叫他来跟我一起驱蛇,那只黄鼠狼就是他帮我揪出来的!”
外婆一听,更是喜不自胜地露出笑来:“那是得请他好好吃个饭!”
又催促道:“你那个朋友呢?快去请他来,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哩!”
见外婆这般急切,谢茶笑了,将房门打开,指了指春夜:
“就在这呢。”
外婆一看,顿时愣住了。
她怀疑自己幻听了!
刚刚茶茶说什么来着?
哦,他朋友来帮茶茶驱蛇,还帮茶茶逮住了那只黄鼠狼,而这个朋友就是……苗王?
苗王半夜下山,就为了她家的鸡?
信息量太大,外婆老了,一时处理不过来,只觉得怎么可能呢?
别说寨子里的鸡了,苗王连寨子里的人都不管的。
春夜神色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他看了一眼外婆,便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像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既不尴尬。
也不失望。
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直到一道苍老的、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要是、要是苗王不嫌弃,那就一起吃吧。”
春夜这才微微讶异地转过头去,再次看向那位老人。
相比起春夜的惊讶,谢茶倒是早就知道会如此。外婆对苗王又敬又怕,但终归是心善的。
谢茶走过去握着外婆的手:“什么苗不苗王的,外婆,你今天就当他是我的朋友……”
外婆哎了一声,又望了一眼春夜。
谢茶知道她在等待春夜的回答,于是朝春夜走过去:
“没听见我外婆说嘛?饭菜都要凉了!”
见外孙略带骄纵的语气,外婆心下一惊,立刻条件反射地去看苗王的反应,见他神色慵懒地被拽着起身:
“大少爷你是不是忘记我还在低烧?这么对待病人你良心不会痛吗?”
语气散漫,但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倒真像是外孙的同龄朋友似的。
外婆这才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客厅就在二楼。
“端午饭吃五黄才吉利哩!”
外婆从厨房里一盘一盘地端出菜来,很快,不大的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一大盆黄鳝汤。
一盘红烧黄鱼。
一碗黄金煎蛋。
一碗黄花菜。
一壶自家酿的黄梅汁。
最后,外婆端出一串五色粽出来,放在餐桌旁,坐下后,眼神忐忑地朝谢茶望去。
谢茶秒懂外婆的意思,他转头对坐在旁边的春夜道:
“苗王大人,这五种黄色的菜,便是所谓的五黄。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