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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嗅到了浓浓的姜和红糖味。
“……”
她捧着与这个季节不符的热气腾腾的东西,有点愣在原地。
旁边的清水迎子默默地吃了学妹好大一份狗粮,一双灵巧的美目下意识去看另一个局外人菅原,却发现他早已经转身去喊其他人集合了。
他倒的那杯水,被木下绮罗喝完,空空如也的杯子就那样被放在了桌上。
木下绮罗也捧着热茶走到窗边,滋滋的热气把她的脸熏的有些发烫,从喉咙涌到胸口,再窜到腹部,好像那里也没有那么凉了。
就是很想他嘛。
于是她开始给幸村发信息。
木下绮罗:发现了包里的小秘密!好贴心的田螺姑娘呜呜呜。
幸村应该还没到家,但他还是很快回复了木下绮罗。
幸村精市:下午快结束的时候提前通知我。
咦……没有回应呢。
他是不好意思了吗。
少女关掉手机,开始喜滋滋去练琴了。
—
幸村在家继续上午没有完成的画作,过了很久,他的手机才有回复。
木下绮罗:报告,五点结束
幸村精市:好
他一只手上色,一只手打字。
幸村精市:站在原地不要走动,等我接你
少年这才收起手,看了眼时间,三点半。
于是他把之前的画裱上画框,又仔细包装好,就出门了。
他的目的地是木下绮罗家。
被佣人请进去以后,幸村婉拒了对方殷切又热情的茶点款待,直接让她带自己去了木下绮罗的房间。
佣人帮忙打开他带来的画,还一边不住地称赞。
“绮罗小姐的房间真的需要放点东西呀,但是她不乐意,她什么都不想往房间里搬。”
佣人的语气有些无奈的纵容。
幸村不动声色。
“她交待过我可能会来吗?”
女人含笑点头。
“是啊。”
等进了木下绮罗的房间,幸村才知道佣人没有夸张。
少女的房间很空旷,里面的所有布置都是一片灰白,最突出的颜色可能就是黑色。
说好听一点,是简约冷淡风,说难听点,就像对生活无欲无求的老年人。
如果不是床头她自己那副巨大的写真照,幸村可以合理地认为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房间。
嗯,就连写真……也是黑白的。
不仅像男人的房间,看起来还是个性冷淡的男人。
总之,不太像她的性格。
少年很快收回视线,接着帮佣人一起拆画,随后两个人又一起斟酌着选好位置,把画框裱到了墙上。
女人只说不需要,她自己来就好,但幸村只是温和地坚持要做。
“画的真是太好了。”
他站在椅子上,一边端正画框,听着她真心实意的赞叹,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起这位和煦的女人。
“她的房间一直是这样?”
“是的,小姐的房间一直是这样。”
好吧。
幸村舒出一口气。
跟他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就算不是那种极其夸张的富有少女心的风格,但也绝对不是这样的。除了单独开辟出去的衣帽间,整个房间除了床,沙发,桌子,空空荡荡的,有点单薄的可怜。
真的应了她说的那句“像贫瘠的荒漠。”
最有存在感的就是那张巨幅写真,木下绮罗的半身照,人身姿慵懒,一只手撩起脸颊旁的头发遮挡住脸蛋,只能从那些缝隙里窥见她红艳的唇角和金色的指甲,这绮丽的细枝末节。
木下绮罗是树梢上的新雪,幸村精市曾经俯瞰着,不耽情爱,最后却还是为她心甘情愿地走了下来,并如愿以偿地,他把她留在了自己的画纸上,长长久久。
所以现在,沾染情思的神明试图通过这房间去窥视他所爱之人的内心,但她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惊喜。”
幸村捏了捏眉心。
—
幸村到的时候,木下绮罗已经出来了,少女正负手背对着他看外面墙上的涂鸦。
夕阳有点哀愁,她就站在那里,戴着大帽子,头发已经散下来,有点蓬蓬的,身上的黑裙子是上次她和幸村一起用颜料泼洒过的稀有“艺术品”。
本来是黑的毫无杂质的布料,做成裙子以后,她觉得单调又普通,便邀请幸村来为它“上色。”
于是裙子上绽放了大片的彩色线条,或长或短,或弯曲或直行,这是两个人花了一个小时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只此一条的裙子。
但这样一条行为艺术十足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也没有多少违和感,反而和她有时候那种遗世独立的气质相呼应。
就比如此刻,她站在涂鸦墙面前,似乎就像是特立独行的画家在巡视着自己的杰作。
然而事实却是她是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小白。
幸村有时候也会无奈,他的幼驯染也好,恋人也好,两个人确实都没有这方面的细胞和兴趣。
少年凝眸看了她的背影很久,这才使脚步发出明显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