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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爱护着这个人,到头来得归缘一剑,落得个膝骨碎裂的下场。
两次。谁的真心可以这样生生被践踏两次?
与其这样,不如换他来践踏沈缘。
既然厌恶他,不如干脆厌恶到极致,成个不死不休模样,纠缠到他彻底放下那口气,像当初报复那些欺辱他的弟子一般,折磨沈缘到他已经能彻底释怀,不再念不再想,全了沈缘,还了自己。
闻修决向怀里摸了摸,想找出一个信物来,好叫沈缘醒了看见就知道是他,可他摸索许久,却只找出一根那日他出炼狱门,逢青迟给他的一件法器——细蛇骨鞭,在定元灵修炼,以修复丹田的时日里,闻修决常常将它拿在指尖把玩。
“这件……也算好罢。”
“魔族的法器,你碰一下恐怕都觉得脏。”
少年揽着青年瘦弱脊背,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他催动那根蛇骨鞭慢慢从一只小小的手环变为一条细长鞭子,一只手探入青年腰后,将这根蛇骨鞭系在了他的腰间,骨白色长链半遮半掩地盖住了沈缘腰间痕迹,闻修决眸色暗了暗,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倒在床榻之间。
秋寒渐起,罗衣消瘦。
青年衣衫凌乱不堪,裸露的整个上半身尽是点点莫名痕迹,闻修决穿好衣裳下床,回头望了一眼,又为青年盖好了被子,遮住身上红痕,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心情绝佳地笑出了声。
“师兄,继续厌恶我吧。”
……
……
窗子再次微响一声,风吹着床边被堆叠起来,凌乱一团的外衫,忽地有什么黄色的东西从那件衣衫袖口处飘荡下来,掉落在了床边。
这个梦有些太长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缘稍稍有了一点意识,可他的身体依旧麻木着不能动弹,困意和疲倦一同袭来,击打在有些酸痛的身体上,青年紧闭着双眸微微蹙起眉尖,在黑暗中忍不住嘤咛一声。
“嗯……”
还在做梦吗?
奔涌的热意覆盖在他的身躯之上,沈缘依旧没能睁开眼睛,在充满了细风春色的梦中,他只能看得见竹林之间弥漫着的层层白雾,绯红霞光漫天,几乎浸染了整个原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不受控制般向前走去。
“沈缘,你原本就叫沈缘吗?”
沈缘扶着竹枝,微微启唇:“不是。”
“我的名字,是师尊取的。”
他在人间流浪时,本没有姓名,街上的那些流浪儿来戏弄他时,总是“喂喂”地这样叫着,虽是几岁大的孩子,可他早已经感尽了人间苍凉,这样的微小恶意,也是屡见不鲜,原本早就该习惯了的。
那个叫二狗,这个叫阿牛。
那么他叫“喂喂”,也算顺耳。
只是某天一位仙尊忽然落入这肮脏市井,那时的沈缘身体稍康健了一些,便坐在路边帮旁边的大娘编箩筐,对面卖馒头的老板娘见他可怜,悄悄地给了他两个又圆又大的白面馒头,沈缘连忙塞进了怀里藏着。
编箩筐的大娘瞎了一只眼睛,见他如此,不由得轻叹道:“你还是早吃了吧,不然又要被那些混账东西抢走。”
“不是,”沈缘摇了摇头,道:“铺子里的老板回来了。”
“不能叫他看见,不然老板娘要挨骂。”
日落西山,费劲力气编织的箩筐并不能卖出好价钱,沈缘拿着大娘给他的几个铜板,坐在江边看着波纹荡漾的水面,从怀里摸出一只馒头来吃。
那只馒头,快要比他的脸大了。
沈缘吃了一小半,累得有些难受,正想着磨出来点碎末给江边的灰雀也吃几口,却忽地听到旁边一声清冷之音:“给我一块。”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那时他没识得几个字,只觉得眼前这人一身白衫素净无比,与这座小城格格不入。
他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忙从怀里摸出另一只馒头来:“刚才那个我吃过了,你……吃这个。”
那人接过已经彻底凉透的馒头,撕下一块放进嘴里,两个人一大一小在江边看着水面,一直到天色渐渐黯淡,那人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原本想说:我没有名字,或者我叫“喂喂”。
可话到嘴边,他却改了口:“小元。”
“哪个元?”
沈缘道:“……银元的元。”
那些他能听懂的字里,大约也就这个较为熟悉了,晚上街边的醉汉总是扯着嗓子喊什么“好吃好喝,明天再挣一块银元”,沈缘不知道银元具体是多少钱,只是觉着这个词听起来挺顺耳,就一直记在了心里。
“我和你有缘分,”那人侧过头,问道:“你愿意随我走吗?”
沈缘问他:“你是神仙吗?”
那人道:“万剑宗。”
沈缘了然:“那你是神仙。”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哪里晓得这些灵力术法什么的,有些人在一生中甚至没能见过一眼万剑宗的山门,更别提什么修炼了,沈缘当时的想法过于简单,他只想着,若是神仙,叫他身上不再痛,或者能叫他吃饱饭,这就好了。
这已经很好了。
“元为始,与缘字同音。”
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