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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就像你说的那样。”
这话可真没法接,皮尔扎腹诽,没有立刻开口,因为他知道对方需要的并非他的回答,而是自我的沉思。
好在这个[阿贝多]也确实如他所想那般,在短暂的停顿后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问的是这个。”
“这个问题不好吗?”皮尔扎反问。
“不,我觉得很好,”问题很好回答,但这终归对[阿贝多]来说有些困难,“只是…和预期的不太一样。”
“我以为你会问关于我的事情,或者我的身份。”[阿贝多]说得很坦然。
这一下算是将两人心照不宣的那扇窗户捅破,可皮尔扎也说不上究竟是谁先开始,毕竟从对方选择用冰元素力帮自己抑制腐蚀时,这一层纸就已岌岌可危,几乎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但皮尔扎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坦诚相待的时机,但凡是晚一天,自己再提起这个话题就会显得刻意。他舔了下唇角,先前因疼痛而咬破的地方还带着少许血腥味,让他的理智回溯。
皮尔扎斟酌了下,终归是开了口:“我当然好奇,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但是嘛,现在太累了,”皮尔扎这样说着,就算他的真正目的是得到对方口中的信息,可表面上却不太在意,甚至还显露出一丝无奈意味,“没力气去管这些事。”
“我只需要知道你没有伤害我的打算,目前也看不出会危害他人的迹象就够了,否则一开始也不会选择带你出来。”
“反正这秘境不可能是突然出现,既然你能在那个地方活下来,继续待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阿贝多]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可这恰好就是皮尔扎的目的,以退为进的语言艺术,毕竟只有他人自己想说时,得到的情报才近乎真实——就算这情报不会当场提供,却也足够在对方心中埋下关系的种子。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尤其是在对方和自己的处事方式截然相反时。
想到蒙德的某位庶务长,皮尔扎顿时感觉头疼。他能想到在这件事之后,对方又会找理由去压榨自己的价值,毕竟他算是在雪山闹了一通。
更何况还有罗莎琳,那个叙旧也让人格外担心。
[阿贝多]不知皮尔扎心里所想,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许久才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他的?”
“不算早,”皮尔扎被这么一问倒是开始回忆,“当然也没有最后那么晚,不过你们确实很像。”
“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声音,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相似,说实在的那一句‘别过来’可以说是跟本人别无两样。”皮尔扎顿了下,细算起过程中的诸多差异,“但不同点也很多,比如情绪起伏稍大,元素力流动不同,举止什么的似乎更加不符合常人,心思却都写在了脸上。”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不认识塔图因,却在一开始告诉我那具尸体是他。”
“大概是怕我追问吧。”皮尔扎笑了笑,尝试着将气势压到最低,“你或许能够扮演,但不是那么擅长说谎。”
“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在伪装上,我可是研究了很多年呢。”皮尔扎说得很轻松,像是真的这么觉得,可[阿贝多]感受到的却是他的自嘲。
这个想法很奇怪。
但似乎可以理解。
[阿贝多]抿嘴沉思,直到皮尔扎忍不住闭上了眼,才陡然伸出手,在后者未曾预料下,摸上了那只被冰冻的手。
层叠的冰已经化去了不少,只不过比起一开始,这样的消减速度其实已经算不错。皮尔扎能够看到在冰的表面汇聚的浅蓝光点,源源不断地补充着。
可下一刻,那些光点竟直接散去。
[阿贝多]道:“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皮尔扎满脑袋疑问,很快便得到了答案——原来是指腐蚀之液的消耗。
金发的青年轻触冰面,明明没有使用太大的力气,却是将坚固的冰点出一道裂纹。裂纹不断扩散,顷刻间便结为蛛网,笼罩在了整个冰体上。
“咔嚓。”
细微声响混杂在呼啸风雪中,覆于手掌表面的冰碎裂开来,露出里面变得肿胀的狰狞黑紫,不知为何皮尔扎想起了阿蕾奇诺的手,在愚人众内有的人厌恶有的人畏惧还有的羡慕其所带来的力量。
虽然此刻的皮尔扎和对方有着本质的区别,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些相似,又或者说是身处同境的共鸣。
原来她说‘他人的注视’时是这种感觉。
脚上的伤显然要好许多,毕竟有鞋底撑住了开始,只不过裸露出脚尖实在是有损长官的形象,皮尔扎想都不想便决定将其抛弃——他直接蹬掉了两只鞋,随手一点,便让其化为了碎屑。
看起来颇有分小孩子脾气,[阿贝多]心想,幸运的是这里的雪足够的厚,踩在上面时几乎看不到那抹黑紫。
可就像皮尔扎说的,[阿贝多]的情绪显露实在是太容易外显了,以至于在此时此刻,他不由自主便笑出了声。
皮尔扎看起来有些无语:“喂喂,至少给一点面子吧,毕竟——”
然而话还未完,一道惊呼便自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