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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扎知道自己的声音停了,可心脏的跳动并未停歇,反倒是随着对方这一声低语而变得急促。
噗通噗通。
像是敲在耳边的鼓。
自己喜欢对方吗?
皮尔扎似乎没法回答。
倘若在任何其他的时间点里,在其他的场合下,又或者是由其他的对象来提问,他大概都能回答得轻而易举——这是当然的,谁不喜欢学识渊博又富有个人魅力的人呢,不然他也不会好几次生起把人拐到至冬打工的念头。
想必就算是女皇也会对其青睐有加吧。
皮尔扎心想。
不过这种喜欢更偏向于欣赏,皮尔扎在心里嘀咕,是对其业务能力与领域知识的肯定,正如优秀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一样,让人自然而然便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
阿贝多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算站在那里,也会让人无法忽视。
可现在的情况不对,皮尔扎随即想到,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胸前。
那里不断跳动的心似是在说着什么,就连听到对方话语时的那一瞬的雀跃也显得莫名其妙。
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皮尔扎思索着,更何况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句话似乎不是对方真正的问题。
想到这皮尔扎若有所思,似是想要找出问题所在,可无论他如何细想都不能察觉半点。
片刻皮尔扎又放了弃。他缓了缓心神,将压在心口的一口浊气吐出。
还是先放一放。
这当然是正确的选择,毕竟纠结于一件事可不是现在该做的,可不知怎的皮尔扎又很想掀开帘子,想看看阿贝多此刻的表情,是否还和往日平淡无异。
好在他只是想了想,并未将其付诸于实践——主要是他自己也不太敢,毕竟以阿贝多的个性来说,掀开帘子尴尬的就算不是他,也绝对不会是对方。
那可是见过无数大世面的阿贝多啊。
皮尔扎抿嘴。
当然阿贝多并不知道皮尔扎这一系列的心路变化,也不知道他的一句话究竟带来了怎样的震撼。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听着风的叹息,闻着那远道而来的沁香。
长于高寒之地的塞西莉亚花,似是浪子真心,无所触碰。
阿贝多显然等了很久,毕竟另一边的人收拾心情的时间并不短。
好在当月亮从偏斜走至枝头时,另一侧终于传来了声音。
“我不知道。”
符合预期的答案。
阿贝多这样想,根据他的预估,这个答案简直标准到无可替代,也极为符合对方的脾性。
可为何他会觉得那样的闷。
阿贝多知道答案,却只是笑了笑。
“好好休息,”他轻声说着,只不过比起先前,这一次倒是恢复到了往日那般的平淡,“明天会走很远的路。”
“晚安。”
许久另一边才传来轻应。
……
破天荒地,皮尔扎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似乎是坐在雪山边。碎星映衬着天幕,随着白茫铺满大地。
呼啸的寒风带起迷蒙,除却对面坐着的浅金发青年和明晃着的火堆外,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其他。
皮尔扎无法移动,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可他又感觉到自己动了,因为视野里的事物在随之变化。
皮尔扎感觉梦里的他似乎站了起来,越过了火堆,跨过了地上歪斜的瓶罐,来到了浅金发青年的面前——对方照例是那一身骑士团制服,靠坐在雪山的山壁边,素银的链条陷入雪堆,在火光的照射下反着光。
皮尔扎知道那是阿贝多。
可对方却低着头,像是在沉睡,但以对方的情况来说这点动静显然是会人弄醒,却不知为何竟一点动静也未曾发生。
这太不对劲了,皮尔扎如此想着。
可随即一个熟悉的东西闯进视野——银灰的尖端,琉璃的青绿,边缘微晃的吊坠,皆是皮尔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那是他最常用的武器,也是目前大概率被骑士团收缴且赎还代价不明的长枪——凝萃。
这是…要做什么?
皮尔扎似乎知道,却又不希望自己知道,但梦里的自己手握长枪,就那样对准了面前沉睡着的青年。
冰冷的尖端直指着对方的头颅,如果从这个方向穿下,显然和野菇鸡肉串有些像。
但这并不好笑。
皮尔扎尝试着动弹,可他只能看到尖端直挺挺地向下移动,那距离十分的近,近到几乎触碰到浅金蓬发的边缘。
不、不行!
梦里的皮尔扎不住地挣扎着,想要阻止那具躯体的行动。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对于正在发生的一切来说都毫无作用。
这明明是他的梦,却又似与他无关。
然而在下一刻,沉睡的青年猛然抬头,青绿的眼眸带着冰冷直直地盯着皮尔扎。
随即天旋地转。
“嗒嗒。”
是熟悉的仰视,皮尔扎下意识想着,明明是如此危险的视角,他却不自觉便松了口气。
长剑的边缘甚至和记忆中的相同,挨着自己的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