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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坐在书桌前改那几道做错的导数大题,做完后给严老师检查时开始抗议:“你不能这样关着我!我要出去玩!我要晒太阳!”
严喻看他一眼,陶琢也用那双黑眼睛不落下风地瞪着他。
严喻迅速落败,只能答应,看着陶琢蹦蹦跳跳从二楼下来。
严喻自然伸手,把陶琢一下抱到电瓶车后座上。电瓶车悄悄摸摸出了院子,拐上黄土路,在尘土飞扬中朝着天界线尽头开去。
早晨一片晴朗,天空碧蓝如洗。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陶琢差点在严喻车上睡着。
抵达村里时,发现村里一片混乱,陶琢问了一圈,发现是单宇等人正在满地抓鸡。
村里养的是走地鸡,平日大多散养,鸡们总是三三两两站在小土包上傲视群雄,无人敢与之搦战。而今天家里的狗不知道搭错哪根筋,非要上前挑衅,被啄得满地乱窜,又撞飞了旁观的鸡,一时间鸡全跑没影了,可谓鸡飞狗跳满地狼藉。
单宇只好领着霍超孙亿鸣等人到处抓鸡,爬上爬下,累得直喘气。
终于,在房顶上抓到最后一只,单宇拎着它的翅膀跳下来,塞进鸡棚,强忍着那气味数:“一二三四五六……卧槽怎么少了一只?”
单宇险些崩溃,当场就要罢工。但转念一想鸡其实比他值钱,真不能丢,于是顾不上满身鸡毛,又把霍超拽起来,带着人满村“咯咯咯”边叫边找。
陶琢坐在一旁一边笑着围观他们找鸡,一边帮乔原棋喂小鹅。
苏越廷骑着自行车回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
苏越廷解释道:“帮瑛子收的表,什么学农问卷调查。瑛姐说过两天回去了,每个人都要交心得体会……帮我数一下还漏了谁没有,我去洗个澡,累死了。”
陶琢点头接过,坐在一旁帮苏越廷数人头,翻着翻着忽然一顿,看见表头上写的是严喻的名字。
“咦?”陶琢拿手肘捣乔原棋,“过几天是喻哥生日?”
乔原棋“嗯?”了一声,探头过来看:“噢好像是,我记得严喻也是十月份的。”
陶琢说:“十月二十七,正好是学农结束回校那天。要不要给他过个生日?”
等苏越廷出来,陶琢便把这个想法说了。不料苏越廷摇头道:“喻哥好像不太喜欢过生日。”
陶琢愣然:“啊?为什么?”
“不知道啊,”苏越廷耸肩,道,“我记得去年刚入学的时候,咱们班很多人都是十月份生日,大家就说找个周五晚上一起过集体生日,但那晚严喻没来。后来等到了严喻生日当天,他人直接失踪了没回学校上课,也没和许瑛请假,后来还是瑛姐亲自去找的……不过具体情况她什么也没说,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我猜严喻可能有些抵触。”
陶琢若有所思,抱着一箱子小鹅不说话。
这时单宇等人咋咋唬唬地回来了,手里拎着那只鸡。
“找到了?”乔原棋问。
“找到了,卧槽,”单宇道,把鸡夹着翅膀一提,鸡使劲蹬腿抗议,“你猜这小子在哪?在别人家鸡棚里装老母鸡,窝在人家蛋上不走,把那母鸡气得直叫。”
一群人顿时大笑起来,鸡在嘲笑声中恼羞成怒地钻进鸡棚。
严喻也回来了,身边还跟着罪魁祸首大黄。
大黄正夹着尾巴呜呜哭,抱着严喻的腿不肯撒手,严喻只好一路走一路拖,把被啄得满身开花的大黄带了回来。
“怎么回事?”苏越廷问,“还被赖上了?”
“跟鸡打架,打输了,还打哭了,没脸见人。”严喻淡淡道。
大黄闻言仰头“嗷呜”了几声,似乎很是愤怒,咬着严喻裤脚不让他再往前走。
“让你抱呢,”隔壁家的户主说,“委屈了,要撒娇。”
“你怎么能当面撂狗面子,”单宇幸灾乐祸,“赶紧哄吧。”
严喻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低头:“我数三,二……”
可惜大黄不像陶琢,不懂擅长察言观色,闻言只是把耳朵一垂,一副我听不见的死皮赖脸模样,趴在严喻腿边不动弹。
严喻:“……”
严喻只能弯下腰去把狗抱起来。
严喻把狗抱进院子,众人啧啧称奇。
陶琢若有所思道:“学会了,还能这样。”
严喻站在院子里,大黄又非缠着他玩无聊的飞盘游戏,严喻只好面无表情丢出去,看着大黄捡回来,再丢出去,再捡回来。
狗开心了,尾巴摇起来。夕阳西下,远处金灿灿的芦苇荡亦摇曳如浪。
日暮时分,严喻把电瓶车推来,准备带陶琢回家。
陶琢跳上车后座,怎样也扣不上头盔,听见严喻“啧”了一声,低头来帮他系。
“走了啊。”陶琢挥手。
“明天来的时候带点烧烤,我好馋。”单宇悲伤道。
“你别说了,我也馋。”陶琢幽幽道,然而某人打定了主意装聋作哑,陶琢只得在悲伤中搂紧他的腰,在晚风中看着朋友们变作小小黑点。
两侧的田野向后飞驰,芦苇荡与玉米秆在风中摇曳,远处群山连绵起伏,夕阳将一切晕散成星星点点的闪光金片。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