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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往下移,发现什么后,收回手指,放在了冷玉梅面前。
“啧,我哪里需要吃小桃的飞醋?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前面已经彻底没用了,只有男人才能满足你,是不是?”
李屹南本意欲在调情。
然而当想到冷玉梅这副样子,分明是被父亲调|教出来的,他的眼里滑过了一抹戾气,动作猝不及防变得狠厉起来。
面对面抱着李屹南,冷玉梅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也就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
他只是疼得吸气,十指骤然收紧。
察觉到什么,李屹南抬起他的下巴,这便看到了他发白的脸色,以及隐忍至极的表情。
眼神闪过些许复杂,李屹南安抚般拍拍冷玉梅的后脑,让他重新枕上自己的肩膀。
这个时候一个镜头会从躺椅后方怼过去,对准江黯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
另一个镜头则会躺椅正面推过去,着重描绘邢峙那皱紧的眉头,以及那双不甘的、愧疚的、狠辣的眼睛。
如此,这两个镜头,展示出了最真实的同床异梦。
再后来,大概是嫌躺椅不够发挥,李屹南将冷玉梅抱起来按到了地上。
可这样仍是不够。
他又把冷玉梅带到了阳台上。
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揽着他的腰,李屹南将他以悬空的方式抵在了栏杆上。
那一刻冷玉梅感觉他会随时掐死自己,又或者把自己从这阳台上直接推下去。
“别……别这样,会被看见的!”
冷玉梅用四肢紧紧缠住了李屹南。
那一刻他极度恐惧。
可也因此,两人的距离有着前所未有的贴近。
李屹南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方。
这让冷玉梅的毛孔都开始颤栗。
“就是要被看见才好。
“该让我那父亲、该让所有人看看……看看你有多浪!”
李屹南不饶冷玉梅,老是拿他和父亲那一段说事儿。
但由于关家和李屹南制造出的麻烦,李春山忙得焦头烂额,四处奔波,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跟冷玉梅见过面了。
是以此时真正有二心的人是李屹南。
他一边和冷玉梅睡,一边和关小姐约会。
他心虚,所以他反而要气势汹汹地质问冷玉梅。
这便是这场戏的全部。
不算长,却也不容易演。
按聂导的意思,室内烧着碳,这里又是南方,室内戏就不必再含冰块了,等两位演员去阳台的时候再含。
江黯和邢峙不带情绪地走了几遍戏后,迎来了正式开拍。
室内戏的部分,两人一条过,顺利拍完。
之后他们转场到了阳台,道具组拿了冰块过来,化妆师则赶过来为他们补了妆。
这个时候江黯其实已经很累了。
这是一种从心到身的累。
腿根、腰,全都又酸又痛,他甚至感觉跟真的做了也没太大的差别。
此外他还感觉嘴已经被亲得又麻又木,差不多快要失去知觉了。
场务打板前,江黯一边把冰块塞进嘴里,一边用颇为凌厉的目光看向邢峙,压低声音说了句:
“牙齿别那么用力。咬我嘴的时候轻一点!”
场务打板。
这场戏正式开演。
邢峙把江黯抵在了栏杆上,用李屹南的口吻说着恶劣的、侮辱性极强的台词。
江黯则演绎出了害怕的样子。
他在用尽全身力气向一个掐着他的脖子人努力靠近。
因为比起被他掐死,他更怕摔下阳台,然后让所有人看见他衣不蔽体的样子。
心知必须只有拼命取悦了眼前的人,才能摆脱现在的处境,江黯以冷玉梅的口吻不住说起了讨好的话。
不久后,邢峙扮演的李屹南总算缓和了脸色,然后他把冷玉梅抱入怀中,温柔地吻过去。
“咔!”
导演喊了这么一声,这条就算是过了。
不过这场戏还没有拍完。
聂远山之所以喊咔,只是因为两个演员嘴里的冰块没了。
其后,道具组补来冰块。
这场戏继续往下走。
江黯浑身都疼,嘴唇也痛得无法再接受任何一次亲吻。
他几乎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演的这场戏。
可让人意外的是,这回他感受到的吻很轻柔、很舒服、也很清凉。
很快他意识到,邢峙比计划中多咬了一块冰。
仅仅多了这么一块冰,却凭空抚慰了许多的燥热。
这种冷与热的交替给了江黯一种格外玄妙的感觉。
就好像温柔的雪给了炙热的火一个温柔的拥抱。
火与雪原本彼此对立,这一刻却和谐地彼此交融了。
这和邢峙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很相似。
他具有雪的冷感,好似没有任何人与事能让他动摇。
与此同时他的眼里却又藏着暗火。
这些火暂时被雪包裹住了、藏起来了。可似乎总有那么一天,它会催生出毁灭性的力量,直至破壳而出,焚尽所有。
思及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