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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离开了。
他来只是为了确认鹿见春名的情况,既然这只告死鸟如此活蹦乱跳,他也没有什么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鹿见春名盯着琴酒的背影匪夷所思,“所以这家伙就是特地过来骂我两句的吗?”
“也许那只是字面意思。”安室透回答。
鹿见春名举起来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了琴酒的背影。
“你说我现在给他一枪怎么样?”
“……虽然我有时候也想这么做,但这样恐怕不太好。”安室透委婉地说,又转移了话题,“你有失忆症?”
安室透忍了忍,还是决定直接开口问。
鹿见春名含混地回答:“你觉得有就有吧,我只是不太记得清楚事而已。”
安室透垂下眼睛,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你确定不用去医院看看么?”他问。
其实安室透更想把他拉到医院里去,给鹿见春名来一套从头到脚的检查,看看这人的身体究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我看我挺好的,”鹿见春名金色的眼珠微微转动,用余光锁定了他,“如果你真的非常想让我去检查一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什么也查不出来,最终只会得到一份结论为此人无比健康的体检报告。
“我想,应该不用。”他微笑着说。
“关于刚才琴酒说的任务,我想我们确实要早做准备了。”安室透走到鹿见春名身旁的位置上,拿起枪瞄准了训练场中的靶子,“任务目标山口英,他的外祖父是白鸠制药的社长。”
他微微眯起一只眼睛,手指扣下扳机。
子弹从枪口中疾驰着飞出,瞬间贯穿了圆形靶上的红心。
“白鸠制药是之前和组织有过合作的制药公司,后来白鸠制药倒闭,社长的外孙成立了清水制药。”安室透放下枪,“山口英私藏了实验的资料,那些东西不能泄露出去。”
“所以夺回资料是第一目标,杀了山口英是第二目标。”鹿见春名总结,“对吧?”
“没错。”安室透颔首,“过几天,横山珠宝会开一个展览会,邀请了很多名流,山口英也会参加。”
鹿见春名打了个响指,“这是个好机会,总之干掉他就ok了,对吧?”
“到时候我会配合你的。”安室透顿了顿,继续说,“等下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鹿见春名摆了摆手:“不用了。”
安室透点头,手指灵活地开始解外套风衣的扣子。
鹿见春名隐隐感到了不对劲:“……怎么脱衣服了?”
安室透没理会,将脱下来的风衣外套丢给鹿见春名。
浅色的风衣罩了鹿见春名满头满脸,他甚至能感受到衣物上残留的温热的气息,以及浸透了的咖啡的苦涩香气。
“你的衣服上全是血迹,这样会吓到路人的吧?”安室透对他微微笑了笑。
“哦……”鹿见春名眨了眨眼睛,“谢谢。”
“不用,下次别在我的车里用‘番茄酱’搞行为艺术就行了。”
安室透无奈地摊了摊手,将枪搁在一边,转身离开了。
走出训练场,他脸上温和的微笑表情瞬间便消失了。
安室透回到马自达中坐下,锁上了车门。
他没急着马上就启动车辆。
借着地下停车场中微末的光,安室透能看清副驾驶上留下的痕迹——是几小时前,从鹿见春名的身上留下的血。
血液留下了一下在座椅上,几小时的时间过去后凝固成了发黑的浓重颜色。
根据子弹击穿车窗的大小,他差不多可以判断子弹的口径是7.62毫米,当时鹿见春名就坐副驾驶的位置上,但靠坐上没有出现单孔……也就是说,这不是个贯穿伤。
子弹留在鹿见春名的身体里。
但当他去查看时,鹿见春名本应被子弹击中的胸口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口的痕迹,就像击穿车窗玻璃的子弹是幻想一样。
那枚子弹凭空消失了。
如果子弹还在鹿见春名的身体里……安室透开始思考带他去医院里拍个X光的可操作性。
他伸手,用指尖穿过窗玻璃被击穿的圆形弹孔——被击破的玻璃形成了一个并不算太完整的圆孔,边缘有尖利的起伏。
他感觉到指尖一痛,皮肤被锋利的玻璃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安室透收回手,用拇指抹去指尖的血珠,把指尖的肌肤染成泛红的颜色。
刚才在训练场时,他听到了鹿见春名对琴酒所说的——那一枪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一枪是琴酒打的?
安室透有些难以理解。
现在鹿见春名还能好好地站在那里,足以说明他并不是琴酒最痛恨的老鼠。既然如此,有什么理由要用狙击枪来对付鹿见春名?这完全是抱着“杀死对方”的想法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等等……如果是,“杀了他”本来就是目的呢?
并不是为了其他的原因,只是单纯地为了“杀了鹿见春名试试”。
那种奇怪的体质,确实足够成为支撑这一切事情的逻辑基点。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