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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屋,室内的温暖隔绝了外面的天寒地冻,他上了楼习惯性地推开卧室门,目光扫视了一下却并未发现林晏书的踪迹。
床铺被叠的整齐平整,屋里的东西都摆放在原处,丝毫看不出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季妄站在门口紧紧攥着门把手,心里顿时传来巨大的恐慌,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一下班就会赶着回来陪林晏书,两个人之间似乎达到了一种隐秘的平衡,谁都没有去打破。
或许是林晏书顺从的态度取悦了他,让他不知不觉地软化了几分,允许他在这栋房子里行动自如。
季妄紧紧盯着眼前空荡的屋子,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他再一次被林晏书给丢下了吗,所以他给自己的那些温存都只是想要逃离他身边的手段罢了。
季妄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动的,每一下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推开书房门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林晏书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再一次戴上了他那副细框眼镜,整个人斯文又禁欲,靠在懒人沙发上闲散地翻着一本书,姿态放松又惬意,他听见动静抬了抬眸温声说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季妄无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受,窗花是漫天的雪花,林晏书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他,眸底流淌着的是平静的温柔,就好像他已经这样等了他好多年。
季妄快步走了过去,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以为你走了。”
林晏书听出了他语气重的恐慌和紧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任由他环抱着自己。
这些日子很多次他都想过要跟季妄解释,只是每次他刚一开口对方就总有办法弄得他说不出话来,存心不想要他提起往事。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林晏书还不能确定季妄的想法,那么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足够他认清了,不管表现的多么冷硬,可皮囊底下还是当初那个赤忱的少年。
他能理解季妄的感受,自己当初那么决绝,才会让他现在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很多东西只能慢慢来,他只能一步一步地用行动来让他体会。
他们两个人都不算是感情浓烈的人,甚至很多时候就连自己的感情变化都比别人要迟钝一些,就像当初林晏书不清楚季妄究竟是在哪一刻动了心,对自己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他同样也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质变的 。
他没意识到自己对季妄比任何人都纵容,他给他的那些偏爱和宠溺甚至连沈淮序都不曾有过。
当初看到沈淮序留下来的日记本时,他心里觉得难过和抱歉,为自己那么多年不曾意识到沈淮序的感情,也为自己无法回应对方的付出,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的,只是当初那些隐秘的眼神都被他刻意忽略掉了。
他承认一开始会和季妄产生接触,的确是因为那张和沈淮序相似的脸吸引了自己的注意,他想要把对沈淮序的遗憾弥补在季妄的身上。
可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某种程度来说季妄的出现好像填满了他心底一直以来空缺的那个部分。
他将淮序当做兄长也是知己,可那些感情当中却没有一种和情爱有关,或许沈淮序比他更早意识到这一点,毕竟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比自己要聪慧的多。
正因为清楚才会选择不去戳破,心甘情愿地以朋友之名陪伴在他的身边,林晏书对沈淮序的情感很复杂,如果可以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去换沈淮序活下来。
但在感情上他所有悸动都只是因为季妄,季妄说出喜欢的那一刻他的慌乱和无措都是真实的。
“我不会走的 。”林晏书轻声说道,唇边浮起一抹温润的浅笑,微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把我关起来吧。”
他心甘情愿地困在他的身边。
季妄幽暗的眸底颤动了一下,紧紧凝视着怀里的人,似乎在分辨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语气有些不解地说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林晏书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疼,他知道自己当初一定伤季妄很深,才会让他不敢轻信自己的承诺。
季妄的感情很少,他这一生在乎的东西也不多,可他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那点贫瘠的感情全部给了林晏书,用来滋养他心上的这朵玫瑰。
林晏书伸出手抚摸着季妄的脸庞,眼神有些飘忽,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几乎要和窗外的雪色融为一体。
“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钰博的时候,总会想要是我当初再早一点把你带回家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的爱人就不必承受那么多生活的艰辛,不用一个人无依无靠地面对母亲的离世,医院冰冷的长廊清冷的少年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盖着白布的尸体眼眶酸涩的掉不出一滴眼泪。
后来的很多次他都在想那个时候季妄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林晏书在林钰博身上花费了很多心思,太早经历生死总是会在年幼的心灵上留下过于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没有办法抹去林钰博的经历,只能尽力教会他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季妄古怪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