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明火执仗（10）

像她曾经在食堂吃到过的食材，口感发生了些许变化。

但有的物种变异之后，原来的DNA和形态完全遭到破坏，攻击性和危险性都会极大增强，因此被归类为“污染体”。

这是课本上不会提到的东西，污染体并不是体面的东西，一辈子住在庇涅偶尔会出去旅游的普通人也不需要了解它。

在居民口中，舒凝妙得知很多污染体都有畏光的特性，所以他们刚刚一路从海边走过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些东西。

她也在街上看见了弦光学院的其他学生，因为不是一个队伍，她没有搭话的意思。

多方打听之后，舒凝妙决定离开防护墙，向着城里一个卖零件的老板所说方向继续探查。

老板说他

上次从两个城镇之间穿过送货时，看到了污染体的踪迹，吓得他死死踩着油门冲进了防护门，为此赔偿了市政管理所近一个月的收入。

在出门之前，舒凝妙觉得应该做好万全准备，出了防护网就完全没地方可以休息了，另外也不能赤手空拳地出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有城市就有店铺，有店铺就能买东西，异能实践虽然禁止学生携带任何武器进入模拟系统，但进入后购买武器总不算违规吧？

就算他们有异能，手里有武器总是好的。

舒凝妙逛了一圈，在街边找到了一家买铁剑的店。

剑是平邑的师傅手工打的，大概算是某种当地特色工艺品，多给师傅一些钱，让他帮忙开刃，师傅也不会拒绝。

舒凝妙将武器用布缠好背在背上，她还穿着科尔努诺斯的学生制服，背后背着一柄剑别人也看不出来。

不知道的人看到，可能还以为她背的是什么乐器。

舒凝妙偏头问微生千衡：“你要剑吗？这里只有剑。”

毕竟这里只是工艺品店，不是武器店。

微生千衡摇摇头，虽然感觉他不是挥舞武器的人，舒凝妙还是忍不住猜测：“你们这些，嗯……圣职人员都用什么打架，权杖吗？”

她左手握拳敲了一下右手，想象着微生千衡抡着权杖打人的模样：“击打武器？”

微生千衡回头，眉眼宁静地望着她，居然轻轻地笑了。

舒凝妙背后倏地透过寒气，不再跟他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她对微生千衡唯一的要求就是老实待着，别乱用异能。

再次穿过防护墙，世界像是重新安静了下来，又回归于寂寥。

四面全是黑色的土壤，这些土壤和一般的黑色泥土不同，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肥沃、没有任何营养，像是从污渠里排出来的垃圾。

放眼望去，满目都是茫茫的黑色，天空极亮的白，将天上地下清晰地划出分界。

根据她在城市内店铺购买的平邑旅游手册，平邑这座岛上百分之八十的土地都是诸如此类荒芜的黑土，而城市只占据全岛百分之二十的面积。

出了防护墙，就跟荒野求生没区别。

舒凝妙和微生千衡顺着老板指的方向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天色还是明亮的，她开始犹豫要不要在这里等到晚上。

任务的完成时限只有48个小时，意味着他们只有两个晚上的时间，他们在城市中寻找线索已经差不多花费了一个晚上，刚刚从防护墙出来时天色刚亮。

如果再等到晚上，浪费的时间就太多了，一点儿也不保险。

舒凝妙要抢先完成任务，她要的是第一。

平邑也有不畏光的污染体，难度说不定会大一些，在总体T6的难度下，舒凝妙还是愿意尝试的。

他们往前走了一截，烧毁的废墟更多了，不像之前平坦到一览无余的黑土地，废弃的梁柱和屋脊倒塌下来，钢筋交错着没入黑土，阻挡住了大部分视线。

舒凝妙警惕了一些，高大断裂的墙壁构成大片阴影，十分隐蔽，阴影下说不定就藏着危险的东西。

微生千衡注视着眼前的废墟，突然半跪下来，轻轻捧起一捧黑土。

舒凝妙忍不住说道：“你是小孩吗，别乱碰东西，这里的土说不定和海水一样有问题。”

他侧过头，自下而上仰视着舒凝妙的脸，长长的睫毛随着风微微颤动，有种奇异的美感：“你知道这里的土为什么是黑色的吗？”

“污染。”舒凝妙随口道：“还能有什么？”

“是因为潘多拉。”他看了她一眼，眼底浮现笑意，转头望向前方，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叙述：“庇涅当年在平邑建立的实验基地，全名是第二国立研究中心，研究的主要方向是潘多拉的应用。”

舒凝妙平日生动的表情慢慢安静下来，她学着他的模样蹲下，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深黑的视线，黑如深潭，仿佛将刺目的光都吸了进去。

“所以后来为什么污染了？”舒凝妙完全是听故事的眼神。

“不知道。”微生千衡张开手指，让黑色的土壤顺着修长的手指从缝隙滑下去：“但是我知道这些土壤里和海洋里都含有不同程度的潘多拉，所以极其易燃。”

“原来你早就知道。”舒凝妙瞪他。

微生千衡没有回答，凤目微阖，风中传来了破空的声音。

舒凝妙瞬间低头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