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真心？还是职责？

想是在听一个故事，季衍感到一切都不真切起来。

可石壁上的内容，却似乎与他口中的故事重叠在了一起。

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一族一直都在寻找着神女的转世，而族中的男子也寻求着灵魂的结合。”

虽然家族里的男子，大都能寻觅到天女，缓解灵魂的饥渴，从麻木不仁的空洞中求得解脱。

可诅咒却始终存在，代代延续。

就这样，时光飞逝。

一百年……

两百年……

五百年……

一千年！

时间来到近现代，而世界的格局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寻找神女的转世越发困难。但好在，有传说表示，神女会降生在某一支皇室血脉里。”

说到这里，那幽深的眸底晦暗不明的闪烁。

抽回了落灰的指尖，男人转头，对上了季衍的眼睛……

“我自小就听这个故事，长辈们口耳相传，只用魔龙的子孙迎娶到了神女转世，诅咒才会破除。我一直觉得，那只不过是一个故事。直到……”

黑的发亮，如黑曜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眸，正倒影着她的模样。

“直到什么？”

季衍的心忽然狂跳的厉害，像是要跳出胸膛。

她突然不敢，也不想听下去。

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她不应该听见。

可厉柏哲，却像是等这天等了很久。

他走向季衍，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如同虔信的教徒，虔诚道。

“我本以为这块石壁会告诉我，神女的位置。又或者，她是谁。可是后来的机缘巧合，让我提前遇到了你……季衍，你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神女转世。”

当他一字一句吐露出真相时，季衍只听得见脑海里响起的轰雷声！

突然之间，她豁然开朗。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他会一开始就对自己示好……

为什么他会一再的帮助自己……

为什么他会一直出现在自己身边……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破除家族的诅咒……

“是……这样啊……”

褪去了血色的唇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眼前的世界也恍惚昏暗起来……

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本该豁然开朗，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却那么想哭呢？

季衍极力克制不去眨眼，滚烫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灼烧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而这点，关老也知道。”

“师父他也……”

男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一刻，季衍忽然明白，师父为什么叫她和厉柏哲断绝关系了……

“但是……”

厉柏哲抬起头来，昔日傲然睥睨的眼眸，这一刻却软的不像话。

他所有的脆弱与无助，都这样摊开摆在季衍面前，她随时都可以撕碎蹂躏。

“三年前，你拒绝了我。而经由关老提醒，我才第一次审视起自己的内心……”

他对季衍，到底是因为，出自对整个厉家的责任？

还是他，真心的爱上了这个女孩？

三年时间给了他缓冲，让厉柏哲可以窥探自己的内心。

却没有答案。

直到她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一刻，他的心是那样的满足，幸福四溢而出，竟足以让他感到活着是如此美妙与喜悦。

尽管她依旧抗拒自己，拒绝自己，可是答案，昭然若揭。

“季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