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日·十
“我妈不爱酸辣口,在家我都没大显身手的机会。”像是一个话题沉重被提起,却又轻轻落地。没解决,但也无人再提。
得过且过的默契。
黎与希揪着陈翊川去超市买了材料,又把做饭的任务全权丢给男人。
甩手掌柜张口就是画饼,“如果你做的好吃,我奖励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陈翊1川低眸望人,觉着挺新鲜,“什么礼物?”她没透露的意思,“等下再告诉你。”
酸柠虾滑大获成功,从前黎与希在温城吃了一次,后来心心念念的都是这囗。
她甚至觉得陈翊川工作不开心的话,转行开个虾滑店,说不定也能以帅哥老板的身份火遍全网。
她从超市刚提回的袋子里抽出条长条方巾,跃跃欲试,“玩个游戏?”
陈翊川歪着脸瞅她,“什么游戏?”
“很简单的,捉迷藏”,黎与希说,“这个你肯定玩过吧?”“嗯,具体规则?”
黎与希不知从哪又变出副耳塞,约莫早就准备好了的,递给他。
“你躺在沙发这里,蒙上眼睛,再堵住耳朵,等我藏半个小时后猜猜我在哪个位置。”
黎与希塞了一个随身小闹钟在他手心,“不用操心时间问题,你就躺这好好休息,时间到了会疯狂震动,难以忽视的动静。”
结果不合理处压根瞒不过男人眼睛,他问了句,“要藏这么久?”
“要的要的",黎与希硬着头皮说瞎话,“你家环境我不熟,要找个你意想不到的位置不得时间吗。”
陈翊川家又不是什么园林别墅,不管怎么讲,半个小时显然在捉迷藏的前期工作上,时间过分超标。她先发制人,用话头来堵男人或许有的进一步发问,“难道你对我不放心?”
她不满嘟囔,撑起理直气壮的小表情,“你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陈翊川轻轻弯了一下唇角,“不如你找找看?”闹钟被调好时间递至陈翊川手里,黎与希蒙住男人眼睛,确保亮光无法透进,又掰着他的耳朵往里面贴耳塞。面对面的操作姿势,女生轻握住陈翊川耳骨。游走敏感底地带的温热指腹勾缠,体内无数喧嚣因子似要沸腾涌出,陈翊川被覆住不见光的眸色陡然一凝。黎与希除了陈翊川耳朵没顾上管其他,再回神是陈翊川低沉突兀的呼吸洒在黎与希侧颈,亦温热的不正常。黎与希偏了下脑袋,那股气息却好像来自四面八方,怎么逃都逃不掉。
一只耳塞被成功挤进男人耳道深处,黎与希分出点精力抱怨一句,“你别一直对着我吹气呀,好痒。”黎与希准备的这副耳塞质量确实上乘,她戴的也有技巧。被堵住的左耳如同洪水闸门闭起,携带声音的空气就再也溜不进去。
单耳道收声方位感更易捕捉,不实的听感下,男人莫测的心事尽数汇集于敏感的耳后。
若此刻面前有面镜子,且未被覆住眼睫,陈翊川或许能看到他赤色充盈的耳,昭示着被挑起的原始欲望。遗憾的是女生不明所以。
类似经验匮乏的白纸一张,黎与希全然没往此处探想。甚至还咕噜一句他的不是。
黎与希话音一停,客厅渐渐沉静,陈翊川突然伸手,虽被蒙眼,却浑然没被限制行动。
宽大的掌径直朝向她的耳,修长的指交合,捻住了耳垂。原汁原味返还给她。
哑然的一声呜咽自喉咙深处溢出,羞耻到黎与希当即要捂脸,奈何全然忘了他根本瞧不见。
她没防备,又没经验,疑惑和不明缘由的莫名羞赧同时占据主旋律。
黎与希没耳洞,也不常带耳饰,因而摆弄耳朵的次数不多。可无法衡量次数的洗浴清洁过程中,从未有类似情况出现。她不明白,简单的部位,替以他的指,如何就像被探索触碰了禁区。
黎与希如同被扣住命门的刺猬,竖起浑身倒刺,对猎人而言依旧太软,构筑不起任何杀伤力。
明明炸了毛,仍旧被猎人游刃有余地玩弄在掌心里。他的指愈发重,捻,揉,挑。
从始至终没被目不能视的劣势击垮,恍若天生具备主动权。黎与希音调不自觉带了点娇,“你别弄了呀。”陈翊川川被她拿乔的强调引出点别样的坏,笑的顽劣,“这才哪到哪?”
无法窥见眼睛的坏处在此刻尽数显现。
黎与希只能透过他冰山一角的唇判断男人的情绪。风轻云淡,除了蔫儿坏根本瞧不出什么别的。管中窥豹大概形容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陈翊川:“放开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黎与希没听清,“什么?”
陈翊川颔首,“看来是没什么好处了。”
“什么啊",黎与希挣扎一下,试图凭借自身努力将耳朵从男人手中抽离。
她在这边使劲,陈翊1川自然不敢逆着力气伤她。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揉捏耳垂的掌顺势移至后颈,巧劲儿的力道下,黎与希登时跌至陈翊川胸膛。
甚至他空闲的一只手还能同步接过黎与希握着的另一只耳塞,顺势封闭右耳感官,自此听觉全无。
黎与希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先一步开了口,“半个小时。”
黎与希登时倍感不妙,警惕,“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