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酒馆

温暖的大手牵着吉瑟薇儿回到车上，她睁开眼，车内开着一盏小灯。

“看看有哪里受伤吗？我们去医院。”耳边传来西蒙关切的询问。

吉瑟薇儿摇了摇头，回忆起刚刚与那三个男人并没有肢体上的冲突，最多也只是被扯到了衣服。

“没关系，不用去医院了……”

她刚回话，却感觉肩头传来莫名的凉意，这才发现衬衣肩部的缝线被扯开。

吉瑟薇儿不自然地将衣领往上拉了拉，试图使被迫露出的肩带不那么明显。

而西蒙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没有说话，只是脱下了西服外套，盖在了吉瑟薇儿身上。

“把灯关掉吧，回酒店。”他对利亚姆说。

车开始行驶，吉瑟薇儿惊魂未定，没有说话。

“餐厅联系了我，说你的电话落在餐厅，我不放心所以来了。”西蒙向她解释。

“明天再去拿电话吧，今晚就在剧组的酒店休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外套上熟悉的香气使她逐渐平静下来，吉瑟薇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般不再拒绝。

“可以开下车篷吗？”她突然发问。

“透不过气吗？”西蒙突然直起身，严肃地观察起她的面色：“是不是伤到肺部了？还是心脏不舒服？”

“不是，只是难得坐一次豪车，我得好好享受一番。”吉瑟薇儿面无表情地说。

西蒙显然没有预料到如此活泼的回答，他放心下来，身子也回到靠背上。

“利亚姆。”

“是，先生。”

车篷缓缓降下，夜里的凉风也随之袭来。

吉瑟薇儿刚想将西服外套还给西蒙，却一下子被西蒙揽入怀里。

她本能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而这声惊叫又过于细微，被淹没进风声中。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的确对西蒙有着莫名的好感，可是这种进度是不是过于快了……

不过，这算是一种默认的心意吗？又或许只是一种照顾和帮助？她不太懂。

“夜里风凉。”西蒙缓缓开口，好像是在解释突然抱住她的原因。

“嗯。”

吉瑟薇儿没有过多回应。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并不是在梳理五味杂陈的情绪，也并未因为纷乱的思绪——

事实上，完全接收此刻的所有信息，已经足以使她的大脑过载短路：

她正被西蒙抱着，西蒙的另一只手正覆在她的耳朵上，持续的暖意传来，她几乎感受不到凉风的存在。

被轻轻捂住的耳朵，加剧了心跳的存在感。

吉瑟薇儿的心跳猛烈，咚咚打着鼓点，而她能用另一边的耳朵听到西蒙的心跳声——并不似她心动般快速。

前额的碎发被夜风吹得凌乱，遮挡住了吉瑟薇儿的视线。

没关系，驶过的街景在此刻变得千篇一律，在今夜变成了效果良好的催眠物。

吉瑟薇儿望着车窗发呆，安心下来，头脑发困，渐渐合上眼。

……

电影临近杀青，剧组的工作也结束得更早，吉瑟薇儿趁着晚餐去餐厅取回了手机，给西蒙发了短信。

设计赛的奖金尚未到账，吉瑟薇儿还有一些存款，她打算今晚去酒馆找杰登。

吉瑟薇儿提前将地址发给了西蒙，约定好等西蒙结束聚餐后在酒馆门口碰头。

西蒙一直不放心，好像一个不注意，这个女孩就会被危险“光顾”。

蒂尼薛酒馆位于体育场的侧街。

酒馆只有一层楼，面积不大却十分火爆，尤其是在举办体育赛事的时期，蒂尼薛更是人挤人，男人们豪饮啤酒看球赛，喧闹不断。

吉瑟薇儿选择在黄昏时分前往酒馆。华灯初上，下班后的职员会来酒馆喝上一杯，这时，蒂尼薛的氛围尚且和谐——

若是再晚一些，为了第二天的工作，上班族们都已回家休息，酒馆里便只剩下些酒品不佳的醉鬼：

他们大多是无业游民，嚷嚷着下起比赛的赌注，其中还偶尔掺杂些骗子，怂恿着新手和老人下注，牟取他们兜里的钱财。

最后，赢钱的人喜滋滋地补上先前的赊账，而输钱的人，有的灰溜溜离开，再也不见踪影；有的则展现出迟来的聪明劲儿，大声呵斥着此种勾当，与其他醉鬼扭打起来。

一进酒馆，吉瑟薇儿便被一阵混杂的古怪气味侵袭：是与那三个男人身上类似的气味，烟酒、汗水，以及浓烈的劣质香水味。

大门处的铃铛晃动，一位女服务生上前迎接：“晚上好，今天喝点什么？本周威士忌八折优惠哦~”

吉瑟薇儿这才发现，香水味来源于这里的女服务生——或许称之为“服务生”已足够。她环顾酒馆，没有看到杰登，也没有看到男服务生。

作为服装行业的从业人员，吉瑟薇儿只一眼就注意到了酒馆服务生的工作服：

一部分在前台的服务生，统一身着黑色的蕾丝连衣裙，抹胸收腰，系带绕颈打结，垂到胸口。

卡座的服务生工作服则更令她感到不适：同款的白色蕾丝裙，但裁去了腰部布料，上衣仅到肋骨中部，裙腰正前方挂有大颗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