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再遇犯罪学教授
,握住了她的手。
他和她,手牵着手站在落日晚霞里。
有人出来接待了他俩。她看得出来,文安伦经常来这里,所以对一切熟悉。
那位临床心理学家对章消玉说:“安伦和我提过你啦,章小姐你好,你叫我陈熙然就可以了。你别怕,他们不会对人构成威胁。”说了请自便后,他和另一位护士去哄各位病人用药了。
其实章消玉胆子大,她根本不怕。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蹲在中庭的一把椅子上,样子挺逗趣的,可是医生护士怎么哄都不肯吃药。
于是她走了上去,问道:“老爷爷,你在干什么呀?”
梁白喜欢这个一脸笑嘻嘻的小姑娘,脸一歪,说:“我在进行光合作用。”
章消玉回眸给安伦做了个鬼脸,他也是笑了。
章消玉蹲了下来,说:“老爷爷你是哪种植物?”
梁白:“我是金银花。”
“这么厉害啊!会结出好多金色银色花的藤哦!”章消玉说:“可是单单进行光合作用还不够哦,想要开很多很多的花,还得需要养分和水露。那些就是金银花需要的养分哦。”说完指了指陈熙然手中的几粒红白黄相间的药丸。
果然,这一次金银花爷爷很乖,很配合地将药吞下,将护士递过来的水杯喝得一滴水不剩。
章消玉一回头,就对站在她身后两米处的安伦眨了眨眼睛。
文安伦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文安伦站着的地方开有一树桂花,风过,金黄的桂花坠于他肩头,而他没动只是静静凝望她。在花影下,他眉眼清隽,笑时如朗月入怀,真是十分好看的一个人啊!
她飞快地回头,不敢再看他了。
陈熙然走到文安伦身边,说:“这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文安伦点一点头,说:“是。”
“原来你是杜鹃花。”梁白笑嘻嘻,依旧蹲在凳子上不肯下来,要进行“光合作用”。
明明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哪里还有太阳呀!章消玉满脸疑问:“为什么我是杜鹃?”
“你的脸像杜鹃那么红,还不是杜鹃花吗?!”梁白忽然一拍脑袋,说:“噢,不对,你不是杜鹃。你和那个俊俏的男人都是金银花!”
金银花又因为一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在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故有鸳鸯藤之称。
梁白在说,她和安伦是一对小情儿。
章消玉的脸更红了。
文安伦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说:“走吧。”
***
文安伦熟门熟路地走动,绕过一片湖泊时,正好月上中天,一轮满圆的月就倒影在水中央,照着湖里的那株并蒂白睡莲。
“这里风景挺好的。”章消玉吐了吐舌头,如果忽略掉这里是精神病院的话。
文安伦说起了往事,“我从澳洲回来后,第一时间想来孤儿院再看看。院长对我恩情太重,我一向怀念他。但原来孤儿院早没有了。其实也挺好的,证明大家都过得很好。后来我在门口徘徊,还是院长请了我进去。他年纪大了,依旧留在这里,不舍得离开,他的孩子是这里的创始人。也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陈医生。”
文安伦的寂寞孤单,她懂得,她牵着他的手再紧了紧。他垂眸对她微笑,那笑十分腼腆,那一刻,他哪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倒像个十六七岁的纯真懵懂少年。
她忽说:“安伦,我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耳根就红了,笑得羞涩而动人。他抬起手来,抚了抚她的发,才说道:“其实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想找一个朋友,他是这里的股东。”
绕过小树林,最后面的那座有着尖塔顶、和钟楼的红色小楼就出现在俩人面前。
文安伦得了门卫许可后,牵着她手走了上去,可是二楼办公室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算了,他不在,我们回吧。”文安伦转身离开。
章消玉眼尖,看到了办公桌上的标有慕教授的名牌,“这么巧,居然同姓啊!”她自然自语。见他已经拐出门去了,也小跑着跟了上去。而桌面名牌上写着“慕骄阳”三字,她没有留心。
出到大院时,居然多了一群病号在晒太阳,哦不对,是晒月亮。
她就捂着嘴笑。
梁白见了她,说:“金银花小姐。”
文安伦也是笑,“为什么叫你金银花,有什么说法吗?”
她脸就红透了,支支吾吾不肯说。
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姐姐跑进了湖泊浅水处蹲着,然后好几个病号都有样学样地下了水。
陈熙然赶紧来劝。
就连文安伦也跟了过去。
陈熙然看了眼文安伦,说:“最年轻那个姑娘叫小怜,她有恋爱妄想症,特别喜欢长得俊的男人。”
果然,小怜一眨不眨地看着文安伦,十分含情脉脉,清秀的脸蛋浮起粉红。章消玉轻笑了一声,勾了勾他尾指,“你真讨女孩子喜欢。”
文安伦无奈地摇了摇她的尾指。
“小姐姐,你赶快上来呀!水里多冷呀!”章消玉帮陈熙然一起劝,十分担心她走进了湖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