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之
。
“难解吗?”
“索性发现得早,否则,你会渐渐出现虚弱的症状,然后......”叶沉鸢将该毒的症状娓娓道来。
“会悄无声息死去,犹如得了不治之症,是吗?”李珩笑着说出来,仿佛讨论得不是他,“届时无人会怀疑东宫太子死于非命。”
“但是我遇见你了,不是吗?”
叶沉鸢莞尔一笑,点头,“是,你遇见我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李珩耳尖一红,端起杯子就要喝。
“小心烫!”叶沉鸢话刚一出口,李珩就被烫了一下。
叶沉鸢站起身来,倒了一杯冷茶,递至李珩唇边。
李珩怔了怔,接过冷茶,修长的指尖拂过叶沉鸢的指。
指尖相触的那一刻,两人几乎同时移开目光,耳尖红得能滴血。
李珩饮完一杯冷茶,起身告辞,几乎要夺门而出,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冀之!”叶沉鸢喊住李珩,“两日后你记得遣人前来取药。”
“我会亲自来的,阿鸢,两日后见。”李珩朝叶沉鸢行了个礼,缓步退出芳月阁。
叶沉鸢望着李珩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何其有幸,她见过君子一般如朝阳的大胤储君。
李珩回眸望去,便见心上的姑娘倚着门笑着朝他摆手。
他的心一片柔软。
而此时的栖梧苑梧桐树下,柔止乘着风荡着秋千。
满苑寂寥,溶溶月色。
她想起叶沉鸢,想起她的温婉,大气,落落芳华,坚韧不屈。
与上京城中繁华锦绣里成长的女子分外不同。
程绯有一句话说的很好。
世间女子当如叶先生一般自由坚韧,而不是一具被困在内宅的木偶,一生所望不过一片四四方方的天,一生荣辱不是系于父兄便是夫君身上,一生所求不过夫贤子孝。
这样的女子在盛世之下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一旦大厦将倾,乱世之下,她们又该如何保全自己?
毕竟,世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乱世究竟何日就降临在每一个人头上。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柔止抬眸望去,果不其然栖梧苑与晗园相隔的墙头上坐着一个蓝衣少年,肃着一张脸。
柔止弯起眼睛笑,“我在等你呀。”
“你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奉礼点破柔止的小心思,故作柔态让薛璟不知所措。
柔止微微张大唇,眨了一下眼睛,故作惊讶道:“呀!被你发现了,你要告发我吗?”
奉礼抿了一下唇,“我只负责姑娘的安全,其余的一概不知。”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负责柔止在上京的安全,除此之外,多做多错,他的确不如紫菀心思细腻,但他也有他的优点,那就是他足够听话。现在,在上京城中,他该听柔止的话,这是他的兄长告诫他的。
世间最能揣测公子心思的人不一定是紫菀,但一定是他的兄长。
不然,他的兄长如何能一直跟在公子身边?
柔止笑了起来,点了一下头,“待你家公子回京后,我必然为你多多美言几句。”
奉礼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嘴角弯起一抹笑,随即又抿成一条直线。
柔止看了觉得有趣,“我之前托你的事,如何了?”
奉礼四下扫了一圈。
“没有人会来。”柔止好心告诉他。
奉礼有些尴尬,翻身下来,恭恭敬敬像柔止行了礼,将袖中的匣子拿出来。
精巧的匣子一下子就夺去了柔止的目光。
奉礼将匣子递给柔止,柔止接过,爱不释手摸了一下匣子上的图案。
匣子打开后,里面躺着几只精巧的首饰钗环。
珐琅银钗、缠枝金雀钗、鎏金点翠钗、点翠梅花簪、镶宝石凤蝶鎏金银钗、镶宝鹤梅同春金簪、金海棠珠花步摇等。
琳琅满目、艳丽奇特,一下子就将柔止的目光牢牢吸住。
她拿出一只鎏金点翠钗鹤点翠梅花簪细细打量,果不其然,簪中有簪,簪与钗都比寻常尖利许多,平素里可当寻常发钗使用,近身搏斗时,却又可变为锋利的武器,出奇不意间杀人于无形。
“时间紧急,只能拿出这样的。”奉礼抿了一下唇,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回轮到柔止讶异了,她有些苦笑不得,“已经很好了,很漂亮的首饰,我很喜欢,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这是从公子私库里找出来改的。”奉礼抬头望了望天,认真又似散漫来了一句,“世上不是只有薛璟记挂姑娘。”
其间意味再是明显不过,就差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了。
柔止忽而觉得手上的匣子如烫手山芋,烫人得很,连脸上都微热起来,莫名其妙想起那道被多人证实的婚约。
她躲闪着目光,小声嘟囔一句,“世上当然不是只有阿璟记挂我,最在意我的当然是我自己了。”
奉礼没听清她的话,凝眸望去,却见她理直气壮道:“当兄长的记挂妹妹,有何不可!是他非要当我兄长的!”
是他自己说是她兄长的,并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