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傅妙静羞愤欲死,却也明白楼予烈是故意为之,于是她安静躺在床上,紧闭双眸,默念清心咒,果然有奇效,不消一会儿,心如止水。
楼予烈不满她这幅平静的神态,好似一尊泥塑,无悲无喜。
他誓要挑起她的情绪,誓要她在身下呜咽抽泣。
放下戒尺,楼予烈一边剥她衣裳,一边问:“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手指灵活解盘扣,眼睛却死死盯着傅妙静。
傅妙静不欲作答。
“你知道了?”楼予烈感叹:“夭夭聪慧,但你失算,没料到我亦会制香。”
楼予烈长在娼院,什么腌臜手段都见识过,自然也学了一些皮毛。
“夭夭耐心又机警,我设的圈套你都不曾中招。”
傅妙静醒来见自己在小院便知道楼予烈是故意散播消息,让她以为他真的去了南方,好引自己现身。
如此想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行踪,但十分恶劣地放任自己,然后在她以为自由之际给她重重一击。
拿她当猴戏耍。
胸膛剧烈起伏,傅妙静恶心到胃部翻涌。
这个渣滓!
楼予烈见她俏脸气得通红,弯唇一笑,抬腿上了床榻,随手放下纱幔,纱幔轻轻柔柔荡动,如水波,晕出暧昧的红浪。
他将傅妙静牢牢压在身下。
湘色肚兜内敛淡雅,楼予烈欣赏了一下,点评道:“还是穿绯色好看。”
他俯身亲了亲锁骨,怜惜道:“瘦了许多。”
肌肤甫一相触,傅妙静本能瑟缩了一下,胃里更难受,不由打了个冷战,她想逃。可手上,脚上皆有锁链,无处可逃。
傅妙静拼命摇摆,扭动着身体,“滚,别碰我。”
楼予烈见她反抗激烈,暂停了手,皱着眉翻看傅妙静的手腕,发现手腕已红肿破皮,隐隐渗出血来。
顿时火从心起,他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如今被傅妙静一激,更为疯狂,什么也没想,任由情绪宣泄,楼予烈赤红着眼,“是我太给你脸了!”
说着撕烂了傅妙静为数不多的衣物,随手一抛,掷在地上。
傅妙静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九月虽然不冷但也不热,没了衣物的遮挡肌肤霎时起了一层细密疙瘩。
傅妙静的理智随衣服一起破碎,她也发了狂,起了恨,愈发觉得面前的人面目可憎:“恶心,与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觉得恶心!”
“我悔死了,悔我假情假意的讨好,你这样的渣滓连虚情假意都不配拥有!”
“你是畜生,罔顾人伦,我可是你嫂嫂,你知道吗,每次碰我,我都觉得脏,事后你留在我身上的味道令人作呕,我恨不得洗刷无数遍!”
“楼予烈,你去……”
“呜呜呜。”
楼予烈掐住傅妙静的下颌,用力之大,手指深陷面颊。
“我真是贱,当初就该杀了你,你以为我不敢吗。”手掌缓缓下移,扼住了脆弱的脖颈。
傅妙静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赤红的鲜血顺着小臂蜿蜒淌下,滴滴圆润的血珠洇湿床褥。
她微昂头颅,面色冷然,眼神没有焦距。
她在求死。
意识到这一点,楼予烈卸了手上力道,但很快懊恼,为什么对这个可恶的女人下不了杀手?
明明她罪大恶极。
“你还不知道吧?”楼予烈狠狠甩开傅妙静,恶意满满道:“你家里人知道你没死,你那愚蠢的弟弟,痴情的未婚夫满上京的找你呢。”
原本撇向一旁,看楼予烈一眼都嫌脏的脑袋瞬间回正,傅妙静眼睛燃气小火苗,家人没有放弃她!
“周彦章好卖力气,为了你竟舍得不赴任,留在上京整日寻你。”
“夭夭真是好大的魅力。”
“不仅如此,傅维崧还找了帮手,将上京城翻了一个遍。”楼予烈靠近傅妙静,几乎面贴面,发出似是情人的温存呢喃:“他还在京郊找你呢。”
“可惜啊可惜,那日傅维崧都登门了你却错过。”
楼予烈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对她说这些,但是他要让她痛,要让她和自己一样痛。
傅妙静想起来了,那天黄管家奇奇怪怪,原来门外就是维崧,原来她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
细碎的呜咽声从喉间溢出,傅妙静死咬唇瓣,不想在楼予烈面前展示脆弱可欺的一面。
楼予烈畅快地笑出声,唤了一声嫂嫂:“嫂嫂,你且死了心,这辈子休想从我身边离开,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傅妙静几乎崩溃。
这都是孽债,难不成上辈子欠了楼予烈的,今生才需要如此偿还?
眼睛干疼酸涩,思绪繁杂,脑仁一抽一抽的,但她明确知道自己找不到重活一世的意义了。
今生唯一亏欠的就是进喜,若有来生,再来补偿罢。
傅妙静心一横,狠狠咬舌。
楼予烈本就一错不错盯着她,见她决绝神色暗道不好,手疾眼快卸了傅妙静的下巴。
但他低估了傅妙静的决心,一股一股的鲜血从唇间流出。
莫大的心慌涌上心头,楼予烈几乎是颤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