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静谧的空旷庭院，缘一挥动的木剑快如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好快。”剑术老师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心中不禁感叹道：“这孩子年纪轻轻，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他放下心中的轻视，开始认真对待这场练习。目光紧紧盯着缘一的动作，打算找出他的破绽再发起反击，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竟难以捕捉那快速移动的身影，他的木剑也快到只能看见那剑尖留下的残影。

“嗖嗖”

“砰”

剑术老师凭借着多年的经验，预测出了缘一的下一步动作，提前进行了防御，挡下了缘一的攻击。

他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要是再慢上一步就被击中了。

缘一的反应也很快，见剑术老师挡住，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姿势重新发起攻击。

“嗖嗖”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他挥剑速度更快，更加变幻莫测。

“不好。”剑术老师心中暗叫一声，一声清脆的“锵”响响彻庭院。

手中的木剑被击飞，他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缘一。

他竟然被一个小孩打败了。

无惨坐在缘侧的阴影处，“啪啪啪”地拍着手掌，她的掌声在这静谧的庭院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对缘一表现的赞赏。

“缘一，你真厉害。”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剑术老师上前走到无惨的面前鞠了一躬，脸上带着尴尬和挫败，“大人，缘一剑术的天赋非凡，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他已经不再需要教学，只需多加练习，对战经验丰富的对手便可。”

他上过战场，立过战功，经历过无数次的厮杀，剑术更是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着实战中的经验。

战争结束后，他离开了效忠的武士家族，回到家乡成了他们那一带远近闻名的剑术师，受人尊重崇拜。

后来被请来这里授课，今天是他第一天教，本想看看缘一的实力方便后续教学，却没想到自己被打败了。

这一刻，他的自尊心和高傲深受打击，但心中还是真诚的希望缘一能成为这个国家最厉害的武士。

“我看人的眼光自不会差。”

“我相信大人的眼光。”剑术老师拍马屁道。

无惨很受用，让侍卫带他下去领钱，随后招手示意缘一过来。

她看到缘一脸上的表情，害羞又有些不好意思，应该是听见了她刚才的话。

无惨只是轻轻挑眉，没多说什么，拉住缘一的手让他坐在她的旁边，递给他一杯水，温柔地擦拭缘一额头上的汗，“喝点水，在太阳下待久了脸都晒红了。”

缘一并不躲闪，由着无惨轻柔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拍。

“怎么了吗？”

“是哪里不舒服吗？”

关切的话传到耳边，他抬眸的一瞬对上了无惨的眼神，忽然额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是无惨的手。

“也不烫啊。”

缘一意识到无惨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没事，只是，只是……”不好意思

无惨看着缘一慌张的样子，莞尔一笑。她收回手，放在缘一的肩上。

“缘一，你做的不够好。”

无惨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凛冽寒风，瞬间，缘一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置身于寒冰之中，冰冷刺骨，脸上原本因为慌张和害羞泛起的红晕白了下来，双眼暗淡。

她无视缘一的失落，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语气冷淡而又残酷：“明明你很快就能将他打倒，可你没有。”

“这样的你如何成为武士？如何保护我？”

缘一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感受到了无惨话语中的冷漠和失望。

“我”

“不用解释。”无惨打断缘一的话，瞳孔不再是圆形而是突然间变成垂直的细缝，就像是在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解释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看的是结果。”

她要的是一个听话，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的人，而不是一个心软，有同情心的人。

看着缘一失落地低着头，不知为何无惨有些后悔说的话，但她的面上依旧保持着冷漠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安慰的迹象。

手却从缘一的肩上移开，快要触碰到他的脸时，迅速地将手收回。

她在干什么？

无惨心中暗自惊讶，她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闭上眼，抛开心中出现的波动后，再次睁眼时，已恢复成原来的冷静。

她指着桌面上散发着甜味的点心，对缘一说：“缘一，这是今日厨房做的点心，你尝尝。”

态度转变得太快，缘一还未从刚才的失落的情绪中回过神，一时间愣住了，他看着无惨，又看了看点心，有些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但看无惨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言语，他缓缓伸出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香甜软糯的滋味在舌尖绽放。

“味道如何？”无惨放下杯子，询问道。

缘一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又怕说错了话，便闭上嘴点了点头。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