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失（5）

了不少。

[你很识相。]

吃完三明治后，德米尔躺在床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但久违地，她陷入了梦境。

白发的少女呼吸一滞，难受得像被掐住了喉咙，但没有现实中那样难受，至少，她知道这里是梦境。

等她醒了，一切就又变回去了。

周围一片纯白，没有任何的杂质，也没有任何的东西，没有家具，没有声音，没有色彩。

恶心得想吐。

德米尔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纯白的监狱，将会饲养出最纯洁的灵魂。

她试探着迈出一只脚。

成功了。

接着，她在这个空间里绕来绕出，这里没有任何出口，果然就像她想的一样，大概是个监狱。

还没有阿卡姆待着舒服，阿卡姆至少有不少整不死，但会整活的狱友。

德米尔原地坐下，通过调整呼吸缓解身体的不适，现在这个时候，她想找个人聊聊天。

“小D？”

小D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回应她，看来只能自己度过这个梦境了。

她的内心又莫名生出庆幸。

小D不在这里最好，她不想让小D看见这里的任何景象。

在一瞬间的晃神中，纯白的空间发生了变化。空间中间出现了一个竖着放的营养仓，一个婴孩悬浮在营养仓中。

她长着黑色的头发，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衣服。

很难想象，有一天，黑色竟然会成为唯一鲜活的色彩。

德米尔向前两步走到营养仓边。

里面的婴孩儿无知无觉，但颤动的睫毛和胸口随着呼吸的起伏告诉德米尔，她还活着。

德米尔伸手想去触碰，但手掌穿过了营养仓和小女孩儿，什么也没有摸到。

如果是梦境，发生什么也说得通。

有了另一个疑似生命体的存在，德米尔心中的不适减弱了不少，她干脆坐在营养仓旁，等待着小女孩儿的苏醒，她有预感，小女孩儿一定会醒过来。

说是营养仓，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圆柱形玻璃管，玻璃管顶部连接着许多细小的白色管子，一直蔓延到空间之外，给人一种很有秩序又毛骨悚然的感觉。

空间没有改变，时间在加速流逝。

几个月大的婴孩慢慢变大，然后开始抽条，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裤的女童，大概有四五岁的样子。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好奇地环顾四周，当视线扫过德米尔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德米尔看着小女孩儿，心里升腾出莫名的情绪。

营养仓在原地消失，小女孩儿啪唧一下掉到地上，德米尔想要伸手抱她，但手臂再一次穿了过去。

忘记这里只是梦境了。

小女孩儿先是在地上滚了两圈，接着，她学会了爬，手脚并用地在空间里移动。这个空间里什么也没有，也就没有任何可供小孩子探索的东西。

很快，她爬到了这个空间的边沿，然后，她绕着这个空间爬了好几圈，最后才坐在地上。

黑头发的小女孩儿耷拉着脸。

德米尔能懂她的意思。

这个空间，原来是没有出口的呀。

德米尔打算换个位置，和小女孩儿坐在一起，她刚刚站起来，空间开始撕裂，红色的光芒从裂缝外透进来。

她赶紧去看小女孩儿，女孩儿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

看来梦境里的时间已经冻结了。

空间壁障上的一处缝隙越来越大，那红色的光芒中隐藏着其它的东西。

一只巨大的眼睛在缝隙中睁开，它的深红色的眼瞳里结满蛛网一样的东西，正贪婪地看着白衣白裤的女孩儿。

“不！”

德米尔一下子惊醒。

[德米尔，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仅此而已。”德米尔从床上起身，摸了一把额头，被汗水打湿的额发黏在了她的额头上。

打开手机一看。

凌晨五点。

也没什么好睡的了。

德米尔倒了一杯水，坐在窗前小口地抿着，她看着外面的天空，微光在世界浮动，有一只眼睛好像在偷偷地观察她。

就像影子一样，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