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盛京
袖好像终于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客栈,路上的人对她们纷纷投来关照的目光,想不到吧,她俩是吃撑成这样的。
把涂灵安顿好,沈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几日一直赶路,身体其实已经到达了极限。
门外虽然很冷,但是屋子里有火盆,温暖的房间让沈袖感觉格外的疲倦,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就在她快睡着之际,窗户从外面被打开了,屋子里黑漆漆的,冷风吹进来让沈袖打了个冷颤,睡眼朦胧之际,床边竟有个人!
沈袖迅速作出反应,一脚便踹了过去,床前的人瞬间躲开,沈袖踹空了,顺势一个翻身将外衣披上,剑在对方的身后,对方的底细她也不清楚,不敢轻举妄动,该死!她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
慢慢的,沈袖的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窗外月光透进来,沈袖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只是看到了那一头银发,十分的乍眼。
“摄政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对方没有说话,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深更半夜这般不请自来,无论是什么身份,现在的沈袖都对他无比的反感。
“你的玉扳指是从哪里来的。”银发男子并未回答她并反问她。
“关你什么事,难不成还是你的?”沈袖感觉自己才刚睡着,一肚子的气没处撒,手里也没闲着,凝出了一股剑气,说着就冲向了他。
银发男子倒是不急不慢,勾了勾唇,这人好像在生气,一般人面对半夜闯进屋子里的陌生人,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害怕吗?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生气。
“你在生气?”
沈袖在黑夜中,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一剑一剑劈向他,这个人双手环在胸前,丝毫没有想要还手的意思,但是他的闪躲很有意思,能够如此轻盈且优雅的避开她的杀招,若不是绝顶的轻功根本就做不到。
该死,这几日的赶路,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手中凝的剑就算打到人身上也不过跟棒子似的,转身间沈袖来到了剑的旁边,刚准备伸手拿剑,一道雪白的身影冲了过来,吓得她连忙收了手。
是那只白狐,龇着牙看着她。
突然,银发男子不知道何时闪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捏住了沈袖的右手向背后折去,另一只手掐住了沈袖的脖子,突然他愣了一下,她是谁?
他正了正神,眼中浮现出杀意,“别动,回答我的问题,这决定你今晚是否能活着,你是谁?”
一边口头威胁着,指间的力道也更重了一些。
沈袖额间的青筋隐约浮现,她现在真的挺生气的,一个陌生人半夜跑到她屋里来逼问她是谁,而她居然没有回击之力。
见她不说话,手中还在不断地用劲,玊清秋直接将她抵在了墙上,这回她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你认识方子安?”玊清秋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
沈袖听到了方子安的名字,顿时冷静了下来,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这个人认识方子安,也许是方子安的故友?
“他是我朋友。”沈袖张口就来。
“哦?朋友?”玊清秋当然不相信。
“是,他让我来盛京城找人。”
沈袖十分郁闷,她的剑术也不至于差到刚到盛京就被人钳制住吧,还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玊清秋从她胸前把玉扳指一把扯下,紧接着他便从窗口跳了出去,直接消失在了夜幕里。
沈袖气得直接冲到了窗口,可是哪儿还有人影啊!
这个男人真是讨厌死了,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抢自己的扳指!
沈袖眼看也追不上了,索性不追了,毕竟她清楚对方的身份,甩了甩自己的手腕,看来他对方叔很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沈袖有预感,他很有可能知道方叔的去向。
一大清早,沈袖便喊上涂灵借着逛街的幌子四处打听琴书苑的规矩,这个琴书苑的名气比她想象中要大许多,深受各大势力的喜爱,普通人嘛,只能通过这琴书三考进入。
每个月的十五号,琴书苑就会出三道题目,这三道题目是关于琴,棋,书,画的,如果能三道题都答对,便获得了进入的资格,要答对这些题,必须有博览古今的见识,高超的棋艺,仅有一个名额,限时一个月,期间可随意进入,但是里面的消费和成衣铺掌柜说得有些不一样,并非不收钱,而是琴书苑根据这个人的能力来收取,就算没钱也没关系,因为琴书苑的要求有可能是钱财,也有可能是物品,还有可能是愿望,甚至有可能是人命。
逛了一天,沈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又梦到了沈家被屠的那天晚上,梦里的沈袖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她似乎能够控制梦中的自己,这一次,她没有再愣在原地,没有再躲起来,没有再懦弱,她疯了一般抄起地上的剑冲了上去,仿佛自己化身成了当时的凌寒,这一夜,她睡得非常辛苦,在梦里厮杀了一夜,一招一招是那样的狠绝,一剑一剑都要人性命,她要杀尽这里所有的人,杀尽这些伤害了沈家的人,可是梦的最后,她依然被方叔带走了,父母的头颅在她面前被砍下,什么都没变,她又一次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