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破三城
到了她儿时记忆的家里,看着正厅上到处都是陈年的血迹,那一幕一幕的回忆冲击着她,她俯身摸了摸池塘上的桥,这是哥哥姐姐总是打闹的地方,那时候的她那么小,他们什么都不带她玩,想到这里,沈青禾气得笑了一下。
十年了,她早就把这里忘记了,或者说她早就埋进了不敢回忆的记忆深处,直到那天,那个男人对她喊着。
“青禾!”
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她想收手时已经来不及了,血花绽放,可是他却说,“没事,别怕。”
如今她总是想起那个男人,就招式来说,那不可能是哥哥,明明他可以轻松就将自己打趴下,却始终没出手,还被自己打伤了。
沈青禾的脑中又回想起他把枪直接拔出来的场景,该死,他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他伤得那样重,他会不会死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本来以为跟着玄甲军就能找到他,结果却一直无果。
另一边,已经回到营地的沈袖看着张巨真和赵大安从暨州和金城两个都尉家里搜刮出来的财宝,多得数都数不清,赶紧让人把薛顺义喊了过来。
“多亏了将军的妙计啊,这根本就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暨州和金城,太神了!”张巨真激动得不行,他没打过这么爽利的仗。
“那是啊,暨州都尉看到我们手中还拿着密信,立刻便开了城门,我都差点没绷住了。”赵大安也十分激动,他没想到居然会这样顺利。
沈袖看着这数不清的金银首饰,一个劲地摸来摸去,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老薛你快看看快看看,这些全部收入咱们的小仓库有多少钱。”沈袖像个小财迷一样,两只眼睛都闪着金光。
薛顺义倒是没奉承她,一盆冷水泼下来,“将军,您不知道这些都是要归缴国库的吗?”
沈袖的热情一下就被浇灭了,带着怨恨说道,“为什么要都缴,不能只缴一点吗,这都是咱们好不容易抢来的。”
她真的很不情愿。
薛顺义皱了皱眉头,沉思了片刻,“可是咱们留着这些在仓库里有什么用?”
薛顺义的话让沈袖重燃热情,她赶紧摸着这些财宝跟他解释道,“老薛你看啊,咱们是不是总有粮草不够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我们有钱,就可以跟附近乡绅或者百姓买点粮对不对,咱们抢的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给兄弟们一口饭嘛。”
薛顺义低着头想了一下,便说道,“好,那咱们不缴了,咱们偷偷昧下来。”
沈袖高兴得不行,手舞足蹈的模样让一旁的孙潇潇笑出了声,“好了好了,别得瑟了,赶紧让薛将军把这些东西带走清点吧,营帐里放这么多箱子怎么睡得着。”
孙潇潇知道大家今天都累坏了,催促着大家赶紧回去休息。
待众人走后,涂灵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沈袖乖巧地褪下衣服露出左肩,伤口似乎愈合得特别慢,揭开止血布依旧在流血,“伤你的真的是红缨枪吗,按理说这么短的时间就算不能完全长好,至少血应该是止住了才对呀”
沈袖回忆起那天晚上,确实是一杆红缨枪,“确实是,若是我没看错,那就是我母亲的枪。”
提到自己的母亲,沈袖的语气变得十分温柔。
涂灵听到沈袖的回答,只好继续给她用上寒雪散。
此时还在一旁假寐的落秋却慢慢嗅着过来了,它突然开始刨沈袖的衣服,扯得沈袖有些吃痛,忙问道,“怎么了秋秋,你发现了什么吗?”
孙潇潇看着落秋的模样,突然感觉有些生气,语气中带着怒气,“秋秋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把她弄疼了!”
落秋连忙收了爪子,一脸委屈地看着沈袖,沈袖看到突然发火的孙潇潇,也是一愣,接着忙摁住她,“别担心潇潇,秋秋不会乱来的,它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落秋这一次小心翼翼地嗅到了沈袖的伤口处,突然它瞳孔放大,“主人主人,有奇怪的味道。”
涂灵和孙潇潇是没办法听懂落秋的话的,只听见它喵了几声,沈袖抬头向涂灵解释道,“秋秋说它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涂灵微微皱眉,孙潇潇却感觉青筋暴起,“这么多日,草药敷了又敷,药粉上了又上,这时候才说有味道,当然是草药混合的味道。”
涂灵并未说话,她凑近沈袖的伤口,仔细闻着,突然她弹开了,惊喜地说道,“难怪伤口无法愈合,是枯荣粉,这种药粉若是碰上了伤口,便会加快伤口周围的血液活动,此时再好的止血药的作用都将微乎其微,偏偏这个味道与血液相融是很难察觉的。”
落秋委屈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它小心翼翼地看向孙潇潇。
孙潇潇脸色不大好看,听到这里,立刻蹲下给落秋道歉,“对不起秋秋,是我不好,我还以为你不懂还捣乱。”
孙潇潇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面对沈袖的伤势,她一刻都冷静不下来,自己不仅没能帮上任何的忙,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了这样的伤,她真的恨自己没有用。
落秋爬到孙潇潇的身上蹭了蹭她,表示自己并没有计较。
孙潇潇温柔地把落秋放到了一旁,自己却起身朝外面走去,沈袖看着她的背影,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