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第二天一早,禁军统领霍景涛站在猎场的树林中,看着满地的动物尸体,背上止不住地冒冷汗。
“就…就是这儿?”
宋明轩带着众人来到了昨夜的噩梦之地。
霍统领继续往树林中心走去,越接近湖泊的地方动物的尸体越多,他额头上的汗也就越多了,难怪之前那几个走失的人会不见了,这样多的野兽,骨头都剩不下来。
“霍统领!找到了!在这边!”远处一个小将士喊着,众人都朝他那边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有些人连忙跑到一旁去呕了,战场上的残肢断臂见了很多,这样被撕咬过后的尸体却是头一回见到。
“回陛下,翟尚书之子翟允的尸体已经找到,正是在树林之中。”霍统领回到王帐中,向玊溟复命。
户部尚书哭天抢地,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求陛下为臣做主啊!臣这个小儿子向来胆小,绝不可能独自跑到野外啊!如今竟不知缘由地死在了野外!这到底是谁要置我儿于死地!”
玊溟的脸色非常难看,莹儿此时正在自己的营帐里瑟瑟发抖,不愿意任何一个人接近,一旦有人靠近她就尖叫不止,看来昨夜的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穆麟扶着沈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王帐中,“陛下,臣有事要奏。”
沈袖的声音非常冰冷,让玊溟的心都跟着一颤,他刚想出言制止,只听见沈袖继续道,“昨夜玲珑公主伙同翟尚书之子翟允,劫持涂灵,将其丢弃在树林里的湖泊旁,这是谋杀。”
玊溟一个头两个大,还未等他开口,翟尚书便尖声叫道:“沈将军!老夫敬你是少年英雄对你礼让三分!如今我儿已死,可你的人却安然无恙!你凭什么说是我儿子干的!怎知不是你的人故意将我儿引诱过去!”
沈袖冰冷的眼神直穿翟尚书的灵魂,“你说我的人引诱你儿子?她是我沈袖即将要过门的正室夫人,她犯得上要去引诱你那一事无成靠爹吃饭的废物儿子?难道你觉得做你儿子的十姨太竟然比做我君山府的将军夫人要更舒服?翟尚书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可笑了吗?”
翟尚书一时气噎,“沈袖!你拿不出证据你就是诬陷!纵是赔尽我翟氏一族,老夫也一定要跟你死磕到底!”
“证据是吗?陛下,臣有证人证物,请给臣一个机会,还涂灵一个公道。”
沈袖的双眼死死盯着玊溟,眼中尽是暴戾,若是皇上真的想要偏私,她也自会找机会杀了他。
玊溟感觉头痛欲裂,他在沈袖的眼睛里看见了纯净的杀意,无奈道:“带上来吧。”
沈袖拍了两下手,帐外五个人走了进来,其中有四个侍卫,还有一个是翟允的侍女。
“陛下,这两位是禁军的侍卫,这两位是玄甲军的侍卫,昨夜出发匆忙,臣让属下穆麟找人将林子围了起来,由于此次跟随的玄甲军人数不够,所以穆麟找了禁军统领借调了部分兵力,这位是翟允的贴身侍女,她告诉臣翟允昨日上午看到玲珑公主落单一人后便上前去跟公主搭话,约定傍晚时分见面,后来他在公主的车架上还换了公主给他的夜行衣。”
沈袖招了招手,禁军侍卫将公主车架里翟允的衣服拿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我儿在车架里换的衣服!你们以为收买这个婢女给你们拿了一套衣服就可以胡乱攀咬了吗?我知道了,定是你们玄甲军和禁军勾结起来做这个局害死我儿子对吧!陛下!他们的话不能信啊,臣的儿子不是这样的人!陛下!求您给臣做主啊!”
霍统领连忙跪下,“陛下!绝无此事!是昨日沈将军说事涉公主,末将这才下令调了一队人马去驰援,绝对没有勾结之事!”
沈袖看着玊溟越来越黑的脸,看着一直撒泼的翟尚书,“翟尚书,饭乱吃就算了,这话可不能乱说,禁军和玄甲军效忠的可都是陛下,两军勾结陷害你,你的意思是陛下要害你?”
翟尚书大惊失色,不停地磕头,直到头也磕破了还不停下,“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请陛下将公主请来,请陛下还臣的儿子一个清白!”
沈袖看着眼前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翟尚书,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事情已然明朗,这时候若是把玊婉莹喊来,那场面就真的不受控制了,只会是一个狗咬狗的局面。
玊溟扶着额头,面色铁青,“翟尚书之子翟允对涂氏意图不轨,死有余辜,其父翟麟德育有失,撤其户部尚书一职,流放八百里,罚没其名下财产,六成赏于涂氏作为此次的补偿。”
“陛下!陛下!……”
翟尚书懵了,他可是一部尚书啊,这罚得未免也太重了,在被拖出去的过程中他不停叫嚷,可是已经没有人愿意再听他说话了,沈袖冷漠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
“沈将军,如今这般处罚你可满意?”
玊溟对沈袖刚刚的冒犯十分介怀,十分不客气地问她。
“陛下,此事最受伤的并非是臣,而是臣未过门的夫人涂灵,所以臣无法回答您的这个问题,另外,还有一人您尚未处置,臣相信等公主殿下清醒后您自会公平处置,臣的伤势还未痊愈,便先行告退了。”沈袖也不等玊溟的反应,直接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