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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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密信只有两位叔父及祖父亲弟弟四叔公看过 。
这几处端倪足以说明一一
害爹爹的 , 就是陈家人 。 且极有可能是两位族叔中的一个 , 是爹爹的至亲手足 ! 那人刻意将爹爹挪到几里开外的地方 , 伪造出是外人所害的迹象 。
之前她虽有怀疑 , 但更倾向于认为爹爹被殷家或其余势力所害 。
可万没想到 , 竟真是自家人 !
阿姚脚下一软 , 险些栽倒 。
她扶着膝堪堪站定 。 喉间如被堵住 , 哽塞得无法说话 。
“ 父亲他 …... 可有遗言 。“
赵敞摇头 :“ 彼时情急 , 少傅未来得及留逵言 , 事后我再去打听 , 却得知少傅大人遇害的消息 “
一旁的阿晟忽而上前 : “ 阿姐 , 在那以前 , 少傅说过一句话 。 他说 , 若他回不去 , 待阿姐出嫁时 , 让你去埋三春寒的桃树下自行拮出那两坛酒 。“
那两坛三春寒 , 是爹爹在她五岁幼时埋下的 , 父女三人约定好 , 日后她俩出嫁时再拮出畅饮一番 。
眼泪汹涌奔出 , 础向地面 。
后来阿姚甚至记不得自己又与他们都说了什么 , 又是如何回到马车上 。
回过魂时 , 有人轻轻拥住她 :“ 阿娟 , 愚哭便哭吧 。“
阿姚际动麻木的眼皮 。
她把脸埋在他肩头 , 却许久都哭不出来 。 无法用眼泪宣泄的悲伤 , 才真正痛彻心廉 , 晏书珩拥紧她 , 喉间滞涂 :“ 你可以相信我 , 只要你愿意 。“
阿姚未曾说话 。
静静相拥 , 过了很久 , 很久 。
晏书珩心里越发揪紧 , 怀中人总算动弹了下 , 清冷嗓音在昏暗马车内透着泻涉寒意 。 “ 你身边不是有很多能用之人么 , 我要查出那人是谁 。“
她要揪出那人 , 把父亲曾历经过的绝望 , 一点点还给他 。
晏书珩搂紧她 , 又怕太过用力会让她难受 , 缓缓松劲 , 手掌在她后脑勺轻轻安抚 : “ 好 , 我听你安排 。“
尽管恨极 , 但阿姚尚存清醒 。
阿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还需一个强盛的母族 , 她的目的是要查出陈家蛀虫 、 替父报仇 , 而非将树连根拔起 。
出于谨慎 , 她决定不全权交由晏书珩 , 只借他的暗探一用 。
此后一段时日里 , 因着宫中局势初变 , 阿姚按兵不动 。
五月初 , 祁家败了一仗 , 祁家独大的格局再次被平衡 , 宫中放出陈妃有孕的消息 。 确认局势平稳后 , 阿妓这才开始着手进一步试探 。 为了不让姐姐忧心 , 她暂未告知陈妃父亲遥害可能是族人所为 , 只说自己不想再装失忆 , 打算揭开这层纱 , 最后试
探试探坠崖一事可有猫腻 。
陈卿汪虽担忧 , 但听阿姚权衡一番 , 觉得有理 , 便由她去了 。
从宫中回来后 , 阿姚因阿姐有孕喜极 , 下马车时不慎磕到头 「 晕倒 “ , 醒来后狒然想起一切 。
这一喜讯拗入陈家这潭本就动荡的幽池 , 激起水花阵阵 。
短短数日 , 阀房中踏过许多人的足迹 , 纷至沓来的关心叫阿姚分不清谁真谁假 。 看来 , 这点力度远远不够 。
宣称病愈那日 , 阿妓出了门 。
除去自己的人外 , 她还特地带上陈家各房给她安排的几名侍婢 。 有二房三房 ,
甚至四叔公那房送来的 。
茶肆雅间内 , 烟雾弥漫 。
青年从身后拥住她 , 手在她腰间一押一押地量 :“ 又瘦了些 。
「 阿娟 , 其实这些事 , 你大可全权交给我去做 , 我不会对陈家不利 。“
尽管如此许诺 , 但晏书珩也知道以阿妇这不喜被人拿捏的性子 , 只会借他行事 , 而不会全部倚仗他 。
他唯有轻叹 。
她称病不过几日 , 眉眼清冷不少 , 更镇定不少 。 这般变化他再熟悉不过 , 十六七岁的他 , 也曾如此 。
他深知 , 这是必经之路 。
他们宛如冬日里被困在琉璃瓶中的蝴蝶 , 因瓶中温暖 , 透过瓶子看外界时 , 只觉绚烂而美满 , 没有丝毫寒意 。
但也会处处受制 。
因此 , 对他们而言 , 要么一直活在假象之中 , 要么打破瓶子 , 撕碎假象 。 走出去虽需适应外面的冰天雪地 , 会失去一些东西 , 也会迎来更广阔的天地 。
但出于私心 , 晏书珩却不希望阿姚也经历那些他曾经历过的残酷 。
她太美丽 , 也太胭弱 。
就该安安稳稳住在琉璃瓶中 。
但阿娟并不甘心维持表面的和美 , 她透过窗看向天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