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酥
妙愉放开他,开心地接过油纸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股热气从其中冒出来,糕点大概是刚刚出炉的,很是热乎,正适合这严寒的冬日。
许妙愉拈起一块放进嘴里,香甜可口,入口即化。
她又拈起一块,口中唤着景珩的名字,等他张口要回应之时,忽然将手中的糕点塞进他的嘴里。
景珩下意识闭上嘴,立刻他就意识到不对,他的舌尖不仅感受到了糕点酥脆绵密的口感,还有什么温热柔软的触感。
许妙愉猛地收回手,脸羞得通红,她觑了一眼紫苏,紫苏连忙拿着手帕上前,许妙愉低头用手帕擦拭着手指。
大胆如她,也被这个意外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景珩愕然片刻,咽下口中的杏花酥,瞧见许妙愉羞怯的模样,不由得嘴角轻扬,他抿唇压下嘴角,“很甜。”
什么很甜?
他没说,许妙愉也不敢问,她抬眸瞪了一眼他,轻飘飘的没有力度。
杏花酥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许妙愉将油纸包裹的糕点交给紫苏,让他们分着吃了,自己拉着景珩走到一边去,小声抱怨道:“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让紫苏去找你,可是他们说你已经搬走了,也没人知道你搬去哪儿了。”
景珩解释道:“经过那天的事情,我的住处不安全,就另找了个地方。”
可是他到底搬去了哪儿,他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开口,许妙愉不满地嘟着嘴,戳了戳他的胸口,“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怕我去烦你?”
景珩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的小动作,笑道:“怎么会,我恨不得你天天能来烦我。”
许妙愉有些惊讶,原来他也会说这种情话,心中甜滋滋的,果然如他所说,那杏花酥太甜了,现在还有回甘,但她可不会被这一句话就轻易打发,“那你这些天还不出现。”
景珩笑着戳穿她,“这些天你不是一直待在家里没出过门吗,我怎么出现,总不可能翻墙进去见你吧。”
许妙愉也笑了,“我家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真这么做,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当初不就有人偷偷翻墙出来吗?”
许妙愉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眼底不由浮现出当时的情景,一眨眼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当时的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会和眼前的人有这么深的纠缠。
“那可不一样,那是他们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许妙愉望着他,双目明亮妩媚。
景珩情不自禁俯身,许妙愉闭上眼睛,感受到一个轻轻的吻落到她的眼睛上,然后那温热的气息又渐渐远离,许妙愉扬起下巴,去亲他的嘴唇。
樱唇刚要触碰上,紫苏突然钻了出来,焦急道:“小姐,有人过来了。”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景珩摸了摸她的头,“我先走了。”
许妙愉拉住他的衣袖,“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儿呢?”
景珩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大步离开。
许妙愉在心中默念了两遍,重新回到马车上。
马车出了小巷,缓缓前行,不多时回到了许府。
许妙愉匆匆换了套衣裳,披上狐裘,戴上帷帽,准备再度出门去,走到半途,许望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妹妹,等等。”
许妙愉心中一紧,定了定神,转身笑道:“哥哥,怎么了?”
她心中暗道,平时兄长公事忙碌,很多天都难得见到一面,想见的时候见不到,今天怎么偏偏不巧遇上了。
许望清还穿着官服,大概是刚下值。
他何等敏锐,察觉到自家妹子语气中的焦急,疑惑道:“你怎么了,很着急的样子。”
许妙愉神色一凛,连忙解释道:“没事,我只是诧异哥哥居然这个点儿在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原来如此,许望清不再多想,忽略她的脚步匆匆,“是叔母来信说,她已经动身启程回来,约莫初一能到。我想你一定等得着急了,便想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后一句话他是笑着说的,分明带着调侃的意思,毕竟整个许家谁不知道许大小姐最怕她的母亲,哪有等得着急一说。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许妙愉的心情都没刚才好了,她哦了一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望清看得心疼,收起笑容,转移话题道:“妹妹你要出门吗,要去哪里,需不需要我带你去散散心?”
许妙愉果然从失落的情绪中出来,她眼珠一转,毫不慌张,微笑道:“我看外面热闹得很,想出去走走,哥哥你要跟我一起吗,最近大家都出来了,尤其是曲江那边,说不定哥哥能遇到一番良缘呢。”
“算了,你自己去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完。”一听到“良缘”二字,许望清就像失了魂一样,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许妙愉看着他的背影,又有些后悔。
许家众人皆知许望清和许妙愉两人的婚事一直是个老大难问题,许妙愉就不说了,许望清也是奇怪,一直未娶,说起来就是要先立业再成家。
许妙愉身为与他关系很好的堂妹,却知道一点儿内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