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味道,再看向崔昭训横在她手臂前的那莹白的手指。不,这明明已是阳谋!
长在深宫中,这种手段她再清楚不过。
但鬼使神差间,临安公主反倒想要看看,崔昭训到底要做些什么?
穿过曲折的石子路,正堂的大门赫然在目。崔昭训正欲推门而入,却被临安公主轻轻按住手腕,低语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崔昭训眼神坚定,与公主对视片刻,低声回应:“臣女心中自有计较,只为求一个未来。”
门扉轰然洞开,崔昭训当先步入,步伐坚定而有力。临安公主只愣了片刻终还是决定紧随其后,她冷冷地吩咐身后的仆从:“都给本宫跟紧了,今日之事,不得有丝毫差池。”
绕过外堂,随着脚步的深入,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逐渐清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红耳赤,即便是临安公主,也不禁皱紧了眉头。
崔昭训听着这声音,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恨意,是须臾年来的饱经风霜,那双紧握成拳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她深知临安公主身份尊贵,凡事不可做的太过火。
与床相近处有一画着山水的屏风,屏风内侧场面血脉喷张,那旖旎的画面与屏风外的世界格格不入。
崔昭训立于屏风之前,身形挺拔,声音冷冽如冬日寒冰,字字如刀:“无耻之徒,胆敢在此行苟且之事,速速将这对狗男女捆出,静候叔孙夫人亲自发落!”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之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内的一对男女惊慌失措。
众人面面相觑,崔二小姐喊人抓奸,谁去?
于是,小宫女们迅速反应,纷纷退避三舍,为那几名内官让开一条通道。
内官们满目不可置信,最终,在临安公主冷厉的目光下,四名内官硬着头皮,穿过屏风,执行了崔昭训的命令。
萧雍头疼欲裂,本就莫名其妙,现下更认为事情不对……他一把将身上的韩玉娘推远了出去,摇摇晃晃的正欲起身来看。
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他的地方来撒野?
宫中内官做事向来麻利,几个人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萧雍和韩玉娘给绑了起来,更贴心的在两人口中塞上了鞋袜。
墨羽舍内,一时间乱作一团,惊呼声、挣扎声交织在一起,动静闹的十分的大。
不久,叔孙夫人与韩夫人闻讯赶来,只见廊下,萧雍与韩玉娘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周围内官林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叔孙夫人一眼便认出了萧雍,心中如遭重击,险些站立不稳,而韩夫人则是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对内官们大打出手,以发泄心中的愤恨。
韩夫人指着萧雍和韩玉娘身上的绳子,狠狠的说道:“还不快把人给我放开,狗奴才你怎么敢!”
眼看着韩夫人还将发作。
“住手!”叔孙夫人猛然间回过神来,她举起拐杖重重杵地,声音浑厚:“来人,速速松绑,将公子扶至偏舍休息。”她的语气虽缓,但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怒意。
随后,她转身面向那些围观的女眷,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无奈,“今日之事,实乃我萧府之过,未能妥善安排,致使诸位受惊。请各位移步花厅,那里已备下薄酒,望诸位能赏脸一叙,给老身一个赔罪的机会。”
此言一出,众女眷纷纷应允,无人敢拂逆这位萧府老太君的意愿。她们心知肚明,萧家的热闹,绝非轻易可看,更非轻易可惹。
待外院之事稍作平息,叔孙夫人缓缓步入正堂,她的步伐虽稳,但脸上的表情却复杂难辨,无悲无喜之下隐藏着的是滔天的怒火。韩夫人待到儿子和外甥女离开后,缓过神来,一并跟在叔孙夫人身后。
萧府家奴深知,这正堂之内端坐之人,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
正厅之内,阳光洒在两张精致的座椅上,右侧坐着的女子气质雍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左侧的女子则容色倾城,宛若画中走出的仙子,这幅画面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让人格外的赏心悦目。
值得一提的是,堂上两位女子拥有着一个同样的身份──萧家准儿媳。
叔孙夫人步入厅堂,一眼便捕捉到了这幅画面,尤其是当她的目光落在崔昭训身上时,那女子正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淡然与从容,不禁让叔孙夫人眸色渐深,这丫头,倒是深藏不露。
临安公主与崔昭训见老夫人驾到,连忙起身,一礼一行间尽显教养。公主只微微颔首,而崔昭训则是恭敬地行了一礼,动作标准,没有丝毫懈怠。
崔昭训抢在众人开口前,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对萧家的责任感,缓缓道出:“老夫人,公主与我本是随意赏景,不料误入此地欲求茶水解渴,却发现门外竟无人值守,正当我等欲离去时,内室却传来不堪入耳之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此等污秽之事,实乃胆大包天。公主圣德,岂能受此等玷污?是以,我斗胆下令将二人缚住,以待老夫人发落。”
韩夫人闻言,眸中怒火熊熊,几欲喷薄而出,她欲上前理论,却被叔孙夫人以平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拦下:“昭训,你所提之人,乃是我萧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