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
,他肯定没干好事!
“殊兰,你阿娘最近清醒一些了,我本想着,若得了空闲,我便带你去庄子上见她一面,但你现在……唉!太傅府不养闲人,你要想见你阿娘,便要乖乖听话。”
文博泽还在极力劝说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敲一个棒子,给一个甜枣,像是在训狗。
对于他这种假惺惺的做派,怀夕还是更喜欢杜氏那样直白的厌恶,至少那不会让她感到恶心。
但那到底是文殊兰的阿娘,怀夕不敢拒绝,只能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川柏派青竹守在我身边,一刻不离,我若有风吹草动,他必然知晓,所以我才不敢乱动,怕坏了父亲的大计。是殊兰没用,是殊兰不好……”
文博泽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讪讪道:“为父知道,殊兰一直都是好孩子,这次,是为父错怪殊兰了。”
说罢,他又软下语气道:
“只是如今,为父手上的噬心散不够用了,殊兰手上有没有旁的毒药,能顶上一二?”
还不够用!你个老匹夫,究竟要害多少人!怀夕在心中暗骂。
噬心散是不能给出去的,她想了想,从袖中掏出装着白毛蜘蛛的小木匣。
“青竹看得紧,我身上就只剩这个了。只需一滴毒液,便可令一名成年男子昏迷半个时辰。”
只是昏迷而已,总比丧命好,她这也是没法子了。
“这……也行吧。”文博泽看起来不甚满意,但现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南璃手脚麻利地取了三滴毒药到一小瓷瓶中,递给文博泽。
文博泽接过,将瓷瓶举到眼前晃了晃,皱着眉头,有些不满:“这么少?”
怀夕义正言辞:“小白还小,取太多会伤着它,再说我还想试试,看用它能制出什么新的毒药来。”
文博泽闻言,果然不再纠缠:“少就少些,但殊兰,你可一定要尽快制出新毒来。”
怀夕乖巧点头。
文博泽不能在此久留,不然青竹会起疑心。
他临走前交代怀夕,若侯府有任何异动,都要尽快给太傅府传信。
怀夕自是应下,至于照不照办,还另说。
文博泽走后,杜氏又回到偏房,两人无言待了片刻,一同手挽手回到前厅。
时辰不早了,怀夕又小坐了会儿,便携小桃、青竹二人开口辞行。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怀夕掀起车窗旁的帘子,看着渐行渐远的太傅府,不禁感慨:
这高门宅院,竟如龙潭虎穴般害人,难怪养得文殊兰那般薄情冷性。
她收回视线,正要放下帘子,却见一辆低调的青蓬马车从街角拐出,与她擦肩而过。
清风浮动,对面车帘轻扬,露出里面人白皙的下巴,唇角勾起的弧度是那么熟悉。
那人察觉窥伺的目光,偏头望来,怀夕反应极快地放下车帘,隔绝对面的窥探。
会是那位么?他为何出现在此?还一反常态的,如此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