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的手,将她带离那处逼仄又破败的屋子。
至此,梦境又回归一片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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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雄鸡报晓,怀夕像往常一般醒来。
不知为何,今日的她格外困倦,眼皮重似千金,浑身上下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酸痛不已。
挣扎片刻,依旧是昏昏沉沉,不甚清醒,抵不过汹汹困意,怀夕终究又闭上眼,再次沉沉睡去。
但这次,她没再做梦,一路好眠。一片黑甜中,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檀香萦绕左右,令人心安。
待怀夕再次睁眼,已是日暮时分。窗外已是一片昏黄世界,只有天空还带着清澈的蓝,云朵之下是淡淡的粉。
仅是睡了一觉,却好似换了世界,怀夕愣愣地看着窗外,缓不过神来。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醒了?”
川柏放下书卷,三两步走来,伸手探了探她额间温度,感受到手上的温度不再滚烫后,松了口气,说道:“还好,烧退了。”
怀夕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生病了。应是昨日受了惊吓,夜里发了热,才会这般疲惫,以至于昏睡了快整整一日。
川柏弯腰,将她扶起靠在床头,又在她后腰处垫了个软枕,让她坐得更舒服些。正巧飞鸾热了粥和药送来,川柏接过后,一勺一勺吹凉了喂给怀夕。
他每每倾身而来,怀夕都能隐约嗅到那股檀香,与梦中的一般无二。如此看来,自昨夜起,川柏便守在她身边,且已守了整整一日。
因为没有休息好,他眼底泛着红,下巴上也冒出几茬青色的胡渣,面容憔悴却不掩俊朗。
川柏察觉怀夕在偷瞧自己,特意侧了侧脸,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良久,见怀夕仍呆呆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又勾唇打趣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夫人这般盯着我看。”
怀夕这才如梦方醒地别开眼,心下羞愤,自己一时不察,竟被男色晃了神!
心思回笼,嘴里却尝到一片苦涩,香糯的米粥不知何时换成黑浓的汤药,怀夕被苦得皱巴起脸来。
她虽为医者,懂得良药苦口的道理,可向来是嗜甜而厌苦,现下生了病也难免娇气,闭上嘴不肯再喝。
川柏只得哄她:“快快喝了,我给你准备了蜜饯。”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露出里边的蜜色小果,上面还细细撒了层糖霜。
怀夕见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可一勺勺喝过于折磨,怀夕便抢了药碗,一口气将汤药全咽下肚去,皱着脸向川柏讨要蜜饯。
见她为了吃口甜,竟如此心急,川柏摇头好笑,还是把蜜饯交给了她。
迫不及待捻起一颗果子放进嘴里,甜味在口中缓缓化开,苦味散去,怀夕眉眼弯了弯。
川柏也跟着勾了勾唇角,替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