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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最早,是祝提春先发现的。
那会儿,祝提春记得赵酉识才上初中吧。
徐如徽和赵酉识因为地区分到同一所学校,两个人不同班,因为赵酉识是以高分考进去的,徐如徽成绩只在中等。
初二的时候,赵酉识有段时间对徐如徽态度很差,因为他觉得徐如徽再不上点心,可能就没办法跟他上同一所高中了。
赵新良有一次路过二楼书房,听到赵酉识语气很差地凶徐如徽,等徐如徽走了,他教育赵酉识说:“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很擅长学习,你怎么还揠苗助长呢。”
赵酉识说:“别说揠苗助长了,我都想直接给她薅出来。”
赵新良笑:“你是她爹?”
赵酉识一顿,放下碗筷很认真地跟赵新良说:“爸,你别开这种玩笑,她很在意的。”
赵新良挑眉,“是吗?阿如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你眼睛不好使,”赵酉识说,“她骨头硬死了。”
祝提春在一旁听着,心想完了,她儿子可能要早恋了。
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二人别再偷偷摸摸尝起禁果吧。
结果谁成想她这想法完全多余,因为她儿子根本就是在单恋。
还是暗恋。
早些年,祝提春看着,还觉得有点意思,她作为过来人,其实看这种小孩的喜欢不喜欢,不觉得荒谬和离谱,只觉得很好笑。
像小孩子过家家那样好笑。
后来时岁一长,祝提春渐渐看到了赵酉识的坚持,很多次都没忍住跟赵新良感慨说:“我真佩服你儿子,真的,他怎么能那么认真啊,怎么能事事都那么优秀呢?喜欢一个人都能坚持那么久。”
赵酉识真的坚持了很久。
久到很多次,祝提春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祝提春都想求一求徐如徽,求求她看看她儿子的好,求求她赶紧和她儿子两情相悦吧。
只可惜徐如徽是个心思很重的孩子,这点整个赵家都能看得出来。
有一次赵酉识的婶婶来家里做客,一眼就看出赵酉识对徐如徽藏有特别的心思,等赵酉识和徐如徽出去了,婶婶跟祝提春说:“酉识这孩子,事事都那么顺利,该不会是以后情感路坎坷不平吧。”
祝提春:“说什么呢,小心他回来骂你。”
婶婶笑,“骂吧,骂吧,骂我我也得说,跟你家这位邻居处久了,真的会有点辛苦,你当妈的,也为儿子的以后考虑考虑,别老心疼他。这人啊,无远虑,必有近忧。”
祝提春笑着说:“我可作不了他的主,他自己有想法得很。”
可偏偏就是那么有想法的人,还真被婶婶说中了。
想起这些,祝提春忍不住在大过年的,叹了一声又一声的气。
她问赵酉识:“你害怕什么?我和你爸能帮的上忙不?”
赵酉识笑了下,说:“下次万里冒出来的时候,您能再提前久点给我打电话,就算帮我大忙了。”
祝提春无语,“我已经很快了!谁让你在燕京那么远的地方。”
本来这只是祝提春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赵酉识说了句:“是吧,我也挺后悔去那么远的。”
祝提春一下子紧张起来,纵使她疼赵酉识支持赵酉识,也不希望赵酉识因此把学业事业搁置了。
可下一秒,赵酉识说:“早知道当初去西京了。”
祝提春听了,发现自己比起在意赵酉识的学业和事业,还是更心疼赵酉识。
她不由自主红了眼,本想再继续打听些什么,奶奶忽然敲门喊吃饭,母子俩的对话只能戛然而止。
人口多,吃饭也慢,春晚都开始了,他们还没从饭桌上离开。
赵酉识手机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接收各种祝福群发,他觉得吵,正要把手机丢在一旁,手机忽然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他随手点开,只看了几秒,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汤碗也洒了一手。
奶奶心疼孙子,“哎呀”一声就去拿毛巾,其他人也都出声询问:“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赵酉识很快反应过来,把碗往桌子上一放,随手抽两张纸擦擦手,匆匆说一句:“我有点事回趟鹿上。”
说着连外套都没穿,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祝提春看赵酉识神情严肃,连忙跟上去。
正巧赵新良从厨房出来,看见母子俩都不对劲,问:“怎么了?”
赵酉识停顿一下,走向赵新良:“爸,我跟你说个事。”
没几分钟,赵酉识上车,车子前脚离开,赵新良后脚打电话。
大过年的,他笑得很客气,“喂,李局,哎呀,新年好呀,你瞧瞧,我这大过年的,还得托您办点事呢……”
鹿上今年雪大,路上并不好走。
赵酉识头一次攥方向盘攥得掌心疼,他油门踩得并不足,车子尽量开得很稳。
然而这并不耽搁他脑袋里胡思乱想。
他想起那年鹿上大雪,他们全家本来在家坐得好好的,任素秋忽然敲门说找不到徐如徽了。
赵酉识知道徐如徽家庭和他身边很多人都与众不同,常常有人跟他开玩笑说什么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