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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于众人而言。
但是那天是她一个室友的生日。
大家早早约好了餐厅,下了课往餐厅走。
那个时候徐如徽已经和游深有些发展了,室友调侃问她能不能把游深喊过来震场子,徐如徽笑着说游深晚上有事。
那段时间游深确实很忙,为了满足室友的心愿,徐如徽提前给游深打了招呼,游深为了表示心意给他们点了奶茶。
本来徐如徽是要独自去拿奶茶的,但是碍于大家东西多,便一起往餐厅走。
餐厅在巷子里,徐如徽准备往巷子里拐时,不知为何感觉有人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外看她。
她本以为是游深在搞什么惊喜,扭头却看见是赵酉识。
那一刻徐如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第一次感知到小说里描述的那种独特场景。
人来人往,所有人都是模糊的。
只有那一个人是清晰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异常得快。
室友拉了她一把她才回神,回过神下意识徐如徽就跟着室友往餐厅的方向走。
懵懵懂懂地不知走了多少步,徐如徽蓦地清醒过来,转身就往外跑。
刚跑出去两步,她又看到赵酉识挪开了目光,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徐如徽一顿,像是心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她一度感到窒息,侧身走进了旁边的便利店。
她看着赵酉识坐上了出租车。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也是那天,游深跟她说了自己准备保研的事情。
还在大二的徐如徽从未考虑过研究生的事情,她看着游深,眼前频频闪过下午落日时分赵酉识的身影。
记忆里的少年模样,不知何时增添了几分大人的线条。
徐如徽想着,第一次很突兀地给自己的人生下了一个决定。
她跟游深说这所学校并不是她最初的期许。
“你们……哎,”舅妈出声,“你们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评价什么。一会儿回家,好好跟你妈说。”
徐如徽笑了下,反问舅妈:“说了有用吗?”
舅妈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办法让你理解你妈,因为她很多行为是背离我的教育方式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完全让你反抗她。
“我见过她很糟糕的生活。阿如,我猜你妈肯定也没少给你看她身上的疤痕,除了那些,更多的伤痕在她心上,我大概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反对你跟赵酉识,因为她从前在‘门当户对’上栽过大跟头。”
徐如徽知道。
虽然没有人完整地跟她说过任素秋和徐乾的事情,但她从每一次任素秋的埋怨和泄愤中多少也拼凑出来了些。
当年任素秋和徐乾自由恋爱,谈恋爱是徐乾人模人样,出手也大方,任谁看了都是意气风发的阔少爷。
结果却在任素秋查出怀孕没几个月,徐乾被各种人找上门,声称徐乾欠他们数款,全是赌博欠下的。
任素秋当初背离家里介绍的各种门当户对的人,一腔热血地要跟徐乾白头偕老,结果还没结婚就被一棒子敲响。
任素秋不是没想过把孩子打掉,但是她身体不好,当初医疗不发达,没人敢给她做人/流。
任素秋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家里人也是一脉相承的要脸面要体面,出了这档子事,家里上下都把她往外赶,可是终究是自家孩子,表面上赶尽杀绝,背地里还是找个小屋子将任素秋安顿,一直到生产。
那暗无天日的几个月大概是任素秋最痛苦的经历,她要看着自己的身材逐渐走形,面目也因为憎恨而长出深刻的痕迹,她有很强烈的孕吐反应,一口水都没有办法喝进肚子里去,每日每夜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
生产那日也很可怖。
几个月的卧躺,孩子胎位不正,难产,下/体严重撕裂,挤不完的恶露,疼痛和孤独翻倍增生了心中的痛苦和苦楚。
她无法看孩子一眼。
她觉得那是她苦难余生的开端。
徐如徽从前也代入过任素秋的人生,仅仅是生产这一步,就让她忍不住全身发凉。
所以从前她“心怀鬼胎”走近赵酉识时,心里会滋生出畸形的爽感,因为她知道任素秋这个跟头栽得有多疼。
后来……
后来她长大了,她也是一个女人。
她想,这世界纷扰,她们总归是一个阵营的。
所以她再也没有在任素秋面前承认过自己对赵酉识的情感。
今天是第一次。
这是一个开端。
徐如徽心里想了那么多,嘴上却只是轻描淡写跟舅妈说一句:“我知道。”
舅妈紧接着说:“当然了,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现下讲究的‘门当户对’是心气,是思想,是维度。但是她是已经死在过去时代的人,再过这道‘鬼门关’,她害怕,这是可以理解的。”
徐如徽听着,什么也没说。
好像她把舅妈的话听进了心里一样。
“反正大家都有各自的难,”舅妈说着拉起徐如徽的手,“慢慢来。”
从医院出来后,徐如徽和赵酉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