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黑
间给他泡茶。
将栀子花瓣摘了下来冲洗干净,称了大约二两,加上自家的茶叶一起放入了茶壶中,加水烧煮。这是她做栀子绿茶的引头。
待片刻,茶水烧开,她在杯盏中放入鲜花瓣和干绿茶,慢慢提起茶壶,把热茶水浇在上面。
干涩皱巴的绿茶因为热水的冲泡而逐渐舒展,而那洁白无比的栀子花瓣飘扬在翠绿色水面上,鲜艳极了。
云疏雨端出一盏,请白面书生品尝。
热气氤氲间,书生半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习惯在喝茶前闻一闻茶香,果然比他前两天在外面闻到的味道还要浓厚。
刚烧开的茶水滚烫,他试着抿了一口,茶水入口清香,略带了一丝甜味儿。
味道果然不同凡响,难怪这两天他看见有这么多人前来光顾,这下他更好奇桑葚玫瑰茶的味道了。
慢悠悠的把整杯栀子绿茶品了一遍,白面书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时间有些紧急,他现在要去夫子那,恐怕等不及这新上的茶了。
唉,真是可惜,他还想尝一尝桑葚玫瑰茶的味道呢。
白面书生拱手,眉眼间抱憾:“小生告辞,今日着实喜欢栀子绿茶,只可惜时间紧迫,来不及品尝桑葚玫瑰茶。”
匆匆把账结掉,云疏雨目送他离去,不由感慨,这书生和书生之间的差距倒也真大呢。刚刚这个彬彬有礼,远不是自己那天见到的两个,只会满嘴口舌。
把杯盏撤了下去,没有一会儿,卢氏终于赶了回来。她脸上高兴:“娘你回来了?”
“是啊,累死我了。”卢氏捶了捶腰,把桑葚交给了她,刚刚她坐车上太久,坐得腰有点酸。
打开布袋一看,今天约摸是两斤的桑葚,“果园园主说怎么卖?”
“一斤六文钱,两斤便宜些,十文。”卢氏说道。
“接下来也都是这个价?有点贵呢。”
云疏雨多嘴一问才知道,昨天卢氏买的桑葚花了十八文。要是再加上路费来回四文钱,也相当于他们现在半天的利润。
“其实也都怪我,要不是我头一天觉得铺子着急要桑葚,也不会让他开价开那么高。”
就是因为头一天开价开的高,才导致今天桑葚的价格还是依旧虚高,可能知道她们必须要在自己这里买桑葚,果园园主就一直不肯降价,卢氏没办法,也只能买了下来。
云疏雨想了想,宽慰卢氏别太自责,大不了不在他那买就是了。
她现在着急进去做茶,剩下卢氏一个人在外间,还是有些郁闷,这周围好像也没听说哪儿还有卖桑葚的。
算了,她再打听打听吧。
也正是适才她们母女说话的功夫,茶铺又接二连三进来了客人。
是一对婆媳带着女儿。
卢氏瞧着她们是新面孔,背着包袱看着也不太像是本地人,心里不由联想到可能是别的地方来的,脸上没有丝毫显示,上去接客。
“几位喝点什么?”
年轻媳妇儿扶着婆婆坐下,一手领着女儿,肩上背了两个大包袱,勾在后背。
见婆婆对自己正眼也不看,她勉强笑了笑,“这儿的茶水怎么卖?”
卢氏打量她们一眼说道:“今日上新的桑葚玫瑰茶四文钱一杯,还有栀子绿茶是三文钱一杯,除此外还有普通的绿茶也是三文钱一杯。”
她说罢,年轻媳妇儿思索起来,不等想好,牵着的小女儿喊她娘亲,“娘亲,渴……”
惹人怜的孩子声音细嫩,年轻媳妇儿爱怜地摸了摸她脸,“好,咱们这就喝茶。”
稍抿了抿嘴,想到自己的婆婆,她还是说道:“要一杯四文的,一杯普通的就成。”
她们一路从鹿城奔波而来,渴得不行,这好茶就给自己婆婆,普通的给灵灵喝。
听到这话,一旁的老妇人十分不悦,脸皱得像黑色咸菜,低声骂道:“败家婆娘……”
卢氏脸一僵,装作什么都没听着,见年轻媳妇也不好看,连忙招呼云常来帮忙,至少把年轻媳妇身上的行囊拿下。
云常刚要从她身前接过包袱,就只听那老婆子大声责骂——
“你个浪蹄子,克死我儿子成了寡妇还不安分!”
说着,就攀上去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