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

原野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静静的盯着江柏舟的眼睛，面对他锋利又冷峻的神情，丝毫没有退缩。

江柏舟没有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对江柏舟而言，原野看起来已经被温宁俘虏了。是他没有想到的速度。

昨晚原野就打了电话，听起来丝毫不曾压抑自己的情绪，直接又明了的开口。说他明天早上要见温宁。

江柏舟不用多加思索就同意了，这是他乐见其成的效果。

抬手将汤添进温宁的碗里，适时提醒着她。

“烫，小心。”

温宁点了点头，听着脑袋里猫猫适时提醒。“原野要被气晕倒啦！现在怎么办呢？”

温宁低着头，吹了吹汤，熟练的喂进自己嘴里。

听着原野气不过的气息，站起身，摸索着走向一边。

李管家扶过温宁，有些不解。“温温？”

温宁微笑，有些羞怯的摇了摇头。“把我扶过去吧。”用了蹩脚的借口。“我只是都坐那边，坐这边还有点不习惯。”

她连撒谎都这样没有攻击性，江柏舟轻笑眼却沉了下来。

他不需要一个沦陷的这样快的棋子，看着原野明显得意又舒展开的眉眼，举动殷勤又小心的模样。

心里的郁气瞬间涌了上来，之后迅速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温宁对人情绪感知的格外明显，但她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在等江柏舟的反应。

不出自己所料，他果然开始权衡利弊。

江柏舟一直都是个聪明人，稳妥又全面的继承了江家历代掌权者的优点，甚至衍生出其他的优点。

权衡利弊是他的特性，哪怕是不曾觉醒意识的温宁都知道。

温父因他而死，他只需要用一笔钱，一些权势就能将画风逆转。

而后又在江澄死后，接管温宁。

哪怕不闻不问，也不曾让温宁缺东西。

温宁知道是蒋嫚将自己推下楼梯，她能听懂恩梨的更多未尽之言，也能明白真相并不能够出现。

在她得知江澄的死，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聪明的理性的分析。

她应该怎么自处，她的选择必须让这些大人物全都满意，并且不对她们造成威胁。

显然她做的很成功，在江柏舟心里，自己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弱小的，随他心意的玩具。

如果不是因为原野，他也并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江柏舟可能并不知道她见过原野，就连原野自己也不知道。

温宁那时的目光有为他停滞过，因为他过于吵闹轰鸣的车声。

温宁习惯在阳台上拉大提琴，那个时候原野是金黄色的卷发，像他的名字一样，听起来肆意又张扬。

让温宁没有办法忽视，隔壁刚一搬过来人，江澄就开口叹气，知道是原野。

温宁也从江澄口中得知这个和江柏舟截然不同的天之骄子。

不同于江柏舟的虚伪，他是肆意又真实的。

偶尔能看见他在阳台的纱帘后面，影影绰绰的身形，像是再水下笼罩着模模糊糊的薄雾。

温宁不可否认的有些羡慕他，他是原家的独子，哪怕他放纵也不会被人抛弃。

那样的肆意和不计后果的行为，是温宁没有办法做到的。

她的羡慕压在心底，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发色还是那样肆意又张扬的颜色吗？

温宁想应该不是了。

她一如往常的速度用过了早餐，李管家将东西装好就要送温宁出门。

原野适时邀请，“和我一起吧，正好顺路。”

他料想温宁并不会拒绝，他和江柏舟想的一样，温宁是不是沦陷了。

恍然间，脸上的笑意变淡，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门外的花圃，芳香四溢，一些垂落下来的枝条，搭在温宁的肩膀上。

看不见的瞳孔不带一丝忐忑，正当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和原野一起走，身后的江柏舟从李管家手里接过包，扶上温宁。

“她不会和你一起去，如果你很闲，不如去那儿看看，他醒了不是吗？”

“你知道？”

江柏舟将温宁稳稳的扶进车，转过身看向原野。

“我不知道，不是很奇怪吗？这样轰动的消息，现在没有人会不知道。”

江柏舟顺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矜贵的身姿不带一丝褶皱，微凛的眉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攻击。

“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该走了。”

原野收回了视线，目送着江柏舟的背影，来不及去想温宁的事情，毕竟这对他来说只能算是边角料。

在奢华迷离的生活中，偶尔透露出的一角。引人好奇，可是原野最不缺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好奇心，今天是温宁，明天又是其他。

用她来做边角的点缀甚至都不算够格，原野被路翎的苏醒打醒了头脑。

温宁或许并不值得他付出一些代价，毕竟她看起来就像自己完全不需要付出什么，就能直接得到的东西。

太轻易，太容易了。他在心里敲起了警钟，为什么会做出今天的举动，他全部的古怪都是因为江柏舟的激将法。

他毫不犹豫的将所有原因归咎于江柏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