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袭
去,眼见当代最强即将展开领域,千岁疾声大呼:“——不要祓除它!”
五条悟动作一顿,旋即收起手印。
千岁示意他远离自己,随后尾巴轻点半空,留下泛着涟漪的旋涡,水波犹如实质,不时传来遥远而苍寂的、不知名的海兽幽鸣。
像水溶于大海,巨鹿怨灵分崩离析,被波纹卷走。
千岁仿佛饭饱酒足,仰面瘫倒在地,抚着圆鼓鼓的猫肚,惬意地打了个嗝。
巨鹿怨灵将在她的空间完成净化,然后重返十方境界。
五条悟蹲身,双手靠着双膝,他戳了戳她的圆肚皮,笑出后槽牙:“又见面了,小猫神~”
她斜觑,心说:应该说冤家路窄吧。
“麻烦你通知后勤送那些人去医院,另外——”白毛小猫鲤鱼打挺,连尾巴都在用力,先礼后兵道:“再敢抓我,我就咬死你!”
白毛小猫故作凶狠地呲牙,五条悟潜意识想笑,他舌尖抵住口腔内壁,应景地给出正确反应:
白毛大猫:“噢~~我好害怕,饶了我吧,大人~”
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轻佻模样。
千岁翻了个白眼:表演痕迹过重,太做作了。
倏然,一尾箭矢破空袭来,白发术师浑身一震,猛地单膝跪下,发出重重的砰。
像是尽力忍耐冲击,五条悟扣住左胸的手背青筋暴起,克制地轻咳,在千岁逐渐睁大的瞳孔之中,映射着青年自嘴角淌下的一注鲜血。
墨镜蓦地砸向地面,镜片龟裂咔地蔓延。
千岁赫然转身,正对上手持弓箭、散发咒力的人影。
——是同样化作怨灵的巨鹿守护者!
“喂,你没事吧?”她警惕地贴近五条悟,紧张地问。
五条悟眉间微蹙,急喘了一下,又吐出鲜血,六眼的浅蓝缓缓黯淡。
活像病弱美人,与人设严重不符。
太假了——就算怨灵区别于咒灵,攻击方式却同宗同源,哪能伤得到五条悟?!
千岁试图冷静分析:莫非有她在近侧、弱化了诅咒气息,导致五条悟未能及时规避怨灵攻击吗?
不无可能,但依然感觉哪里不对。千岁迫于情势,只能暂压疑窦,专心应对神使的精灵守卫。
怨灵守卫无视千岁,再次提弓,右手食中指并拢,幻化出新箭矢,面无表情对准五条悟。
千岁驱动法印,额间红光盛放,宛如绳索缠绕住精灵四肢,后者仍不疾不徐,竭尽全力拉满弓,她猛地甩头,红绳裹挟精灵瞬息侧飞出去。
精灵守卫狼狈爬起,犹自对千岁视而不见,不知疲惫般继续拉弓。
千岁疾步前进,法印红晕更胜,像层薄纱般笼罩怨灵,顷刻间吸收了它。
她回身,凑近五条悟:“内伤?”
五条悟兀自垂头不语。
哎,内伤治疗可麻烦了,要好久呢。
“你乖乖不要动,我替你疗伤。”
千岁蹲在他身前,刚要闭眼凝神,白发术师霍然抬脸,露出奸计得逞的反派笑,双手一扣就想来抓她。
卧槽恩将仇报!她一个鹞子翻身,险险躲过魔爪,不再迟疑,迅即一溜烟窜进密林深处。
果然!那几个小屁孩的演技全是他教的。
呸,缺德教师!
“啊啊……哄骗失败。”五条悟站起身,拇指抿去嘴边血痕,提起墨镜,缓缓扣在脸上。
-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注1)”
静谧小巷,三面笔直高墙,右侧死胡同,此刻有人低声吟唱,声线磁性,发音标准,足以让声控耳朵怀孕。
而千岁无暇聆听这美妙的歌声,她人立起身,后背紧贴墙壁,大气不敢喘,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要怕!他的苍天之瞳虽然牛批,到底只能追踪邪祟,而她身上流转的全是气运功德,根本不会被发现!不必怵!
……夭寿啊!
万万没想到这男人足足追了她八百条街!
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天知道他怎么精准定位一只猫的。
——别是猎犬狼狗转世吧?!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服了,他还有心情唱歌呢。
她惊魂未定,竭力遏制喘息,一时间耳畔只剩心跳声,半晌,男人哼歌声渐行渐远。
千岁屏住呼吸,机械地左转视线——小巷出口烁玉流金,炎热使空间轻微扭曲变形,蝉鸣不断,空无一人。
“呼……”她如释重负,紧绷的肩膀陡然卸下,抬爪试过额头虚汗:“杯弓蛇影……差点罹患‘咒术师PTSD’了。”
她喃喃自语,甫一转身,便与一张近乎零距离的脸撞个对面,差点气换不上来,整只猫仰面厥了下去。
当代最强眼疾手快捞住她,笑容缓缓勾起,续地唱道:
“……My fair lady.”
尾音饱含胜利的自得。
千岁猫毛炸起,猛地弹跳起立,妄图化身急电射出,五条悟长臂一伸,逮住猫命运后颈肉,牢牢禁锢在怀里
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