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九回《缘是故人早得青助,故衡献……
了一般,无声无息的像是等待指令的木偶,偶师未明言接纳,他们也自然地将司玉衡排外。
又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司玉衡才听到上首传来了声音。
“……哈,六公子这是个什么态度?人家瞧着还以为本侯欺负你了一样。”
萧子衿轻笑了一声。
司玉衡虽不再言语,耳朵却仍在听动静,只听一声环佩叮当响过耳际,似是有人起身过来,随即司玉衡便看见眼前出现了一抹极眼熟的龙虎穗云绣金纹的玄色衣角。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裴青那张俊秀过人的笑脸。
司玉衡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裴长公子以一种宽宏大度的正室面对卖乖讨巧的侧室作妖时,大大方方不计前嫌甚至带着一丝丝不屑的笑容将司六公子扶了起来,对他说:“都是一屋子平起平坐的人,六公子可别叫侯女难堪。”
好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家长里短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可别在这时候叫主君难做。
听听这语气,简直和他母亲面对他爹曾经那些不乖的侧室时的样子分毫不差。
司玉衡干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试图踮脚越过裴青的肩膀去看萧子衿,没成功,于是乎往旁边撤了一步,覆手再行一礼曰:“侯女既信衡一回,衡若再有所隐瞒便非人也。”
萧子衿展眉轻笑,以示自己洗耳恭听。
“叶翰伯为人狡猾多疑,其实自那年案结后,他就总是怀疑身边人中到底有多少方常侍的眼线,折腾了不少这些年来跟随在他身边的有功之臣。”
“这些爪牙当中,王兴元首当其冲,尽管他为了上司的命令断了一条腿,叶翰伯的疑心也没把他落下。”
萧子桓适时道:“两年前王兴元还任职步兵校尉兼守城门尉,芷县发生兵乱之时,叛军伪装成流民试图进入雒阳,消息传至太尉府时,方常侍欲令郑家大郎郑宛去剿匪,谁知王兴元竟已自行做主开了城门,让手下去驱逐流民,险些叫叛贼攻进了城。”
“事后一问,那王兴元竟在值中饮酒,喝得醉醺醺地上了城门,谁的话也不听,惹得常侍又发了火,叶翰伯便撤去了他步兵校尉的职,城门尉的职权本就不大,也给他撤去一半,新塞了一个人进来。”
“而后芷县兵乱平定,虽仍有贼寇乱窜在外,之后也算相安无事了。”萧子桓说到这又笑着奉承了萧子衿一句,“说来也多亏了侯女英明,芷县县令勾结寨匪已久,兵乱定后大部分流寇仍藏在流民和深山之中,若非侯女洞察秋毫,与各县守军合力清匪,只怕现在也太平不了。”
萧子衿对此只轻轻颔首,道:“在其位谋其政,这些事情就不要夸大了。”
萧子桓也不恼,继续道:“就在上个月,王兴元跟叶翰伯派下来给他分权的人出了争执,动静闹得很大,这才叫他连城门尉都没得做了,被贬到丰县去做游缴。”
说到此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说来那金听闲不就在丰县任职吗?他孩子的百日酒也该是在丰县办,两地距离可不远,侯女若是要去叶府探底细,那金家的宴席该如何?”
萧子衿微微一笑,萧凭鹰与裴青两人也随着话看了过来。
萧子桓愣了:“我去?”
萧凭鹰叹了口气,道:“金听闲的夫人母家任氏在雒阳,孩子的百日宴该是在任家办了。”
金听闲是生怕萧子衿不来,又怎么会叫即将上任的侯女跑那么大老远呢?何况在他妻子的母家办宴,对任夫人及任氏来说相当于是亲家对他们的尊重,可谓是两全其美。
萧子桓到这便住了嘴,侯女方才又玩吓人的招数,为的就是再刺司玉衡一下,好让他把叶翰伯找到的东西说出来。
不曾想此时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似是要禀报事情,越琼起身过去将人拦下,带到书房外面去,低声问道:“里头都是些大人,有事同我说就行。”
小厮忙行了一礼,从袖里取出一方令牌递去,道:“外头来了几个武官打扮的人,为首的手持校尉令牌,称有事与主君相商,烦请女官通传。”
越琼接过令牌看了眼,面上露出些许笑意来,她对那小厮说道:“你只管去带他们进来,主君有令,以后若是这位夜郎君来,不用特意通传,只要主君在府里便直接领他进来便可。”
小厮道了声是,转头向着外院跑去,越琼也回了书房内萧子衿的身边,趴在她耳边说了这件事。
萧子衿闻言唇角微弯,这次可不是吓唬人的笑了,她站起身来对屋内众人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有劳诸位今日来一趟,日后的一应部署,萧某会一一去信告知诸位。”
裴青与司玉衡二人会意,也不再过问侯女未问完的事,齐齐揖了一礼曰:“裴某/司某告辞。”
萧子衿亦行了一礼拜辞,转头又吩咐道:“阿琼,你亲自去送二位公子,回来后从我那一份治伤病的好药来,给裴长公子送去。”
越琼应道:“是。”
好了,司玉衡看裴青的眼神更不对了。
越琼领着他二人出了书房,一路向着前院走去,主君刚才的话一出,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后面那俩人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