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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十三回《五娘生辰惊现血书,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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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言两语间就能把你本就无心解释的点轻易揭过,叫你放松警惕更为轻视,你又自觉叶翰伯虽愚钝却多少会听你的话,故而不对他的行动多做提点,造成如今这副局面,恐怕他还在愚蠢地排查全府奸细,闹得家宅不宁四方惊动,仍不知错处在哪!”

“而即便没有秋,也没有侯女挑拨,就凭你这样自大到了极点的性子,也只会觉得自己的卷宗上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笔画而已,那把匕首最终还是会出现叶府。”

“因为你比谁都清楚,谁拿着刀杀了人不重要,拿着哪一把刀杀的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人者只有金听澜,而案发现场绝不能出现任何一个多余的人和东西为他脱罪!”

司玉衡一时上了头怒火渐渐平稳了下来,他良久的沉默证实了这番话,一直到司玉阳说完了,他才接上话道:“但我们那时都很愚蠢,明明都是群依附于人的虫子而已,却都想着如何给自己的未来保命。”

于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在自己做过的事上留下痕迹,等着侯女或是别的什么人来挖掘,想着即便他们确实罪该万死,侯女也会看在这些证据的份上感恩戴德也好,宽恕他们一二也罢,总归不至于在未来的某天飞来横祸,颜面尽失。

可他们若真是想着保全自己倒也罢了,偏偏包括他司玉衡自己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是极为自负的,认为一个小小的尘埃即便有什么证据,也不能推翻他们给侯女铺设的青云路。

然而她真的推翻了,谁也不知道一个女奴是如何想到通过司玉阳反将司玉衡一军的,但结果就是这个女奴为了报一个恩情,连踩在他们头上的士族都敢挑衅。

“也不完全是秋一人所为。”司玉阳又道,“还有裴靖平。”

“他?”

一个献色的?

司玉阳轻笑道:“你们留的萝卜,全都是被他拔了。”

啊?

司玉衡越听越不对劲,心想四兄还是有些话说得对的,不能太小看自己的敌人,尤其是“情敌”。

“你可别忘了,当年他可是有提过这个案子的,不仅提了还私下在查,至于查出了多少……除了他自己和裴相,可能连萧侯都不一定知道。”

“虽然不知深浅,但据暗卫那边回报,他为此挨过不少刀子和家法,光是上面那位常侍做的,四年下来起码也有十几次。”

说到这司玉阳轻轻一嗤,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六弟,语气忽然变轻柔了不少。

“所以小六,你要是还有什么尾巴就赶紧藏好来,你现在最大的筹码就是金听澜的生死行踪还尚未有多少人知道。”

“但我劝你别跟裴靖平硬刚。”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司玉衡的身上扫了个来回,看得他弟心里发毛。

“二十有二,刚入政场,血气方刚的年纪啊,你作为表面朋友,这些年有没有明里暗里地整过他先不说,要是真动了他的利益……”

裴青绝对会把三十六计里的毒计都给你使一遍。

司玉衡:“……什么跟什么?”

“四兄你这话说的,他多大我多大,我刚入政场的时候他还没从学宫毕业呢。”司玉衡嗤笑了一声,“你别说裴家是他的靠山,就算他跟萧子衿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把萧家也笼络其中了,我们家难道就会比他们差了?”

“更别提他如今坐的左监之位,哈,一无外放二无大功,这么年轻就当上廷尉的副手之一,裴相是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

“就算他只是个祖宗荫庇推上来的纨绔,也够树大招风了,真闹到撕破脸的地步,也是我撕他的脸。”

“诶。”司摇光在这时候开口了,“不一定。”

司玉阳两人闻声转头,看向坐在车厢一角的小孩。

只听司摇光语调悠悠,颇有些高深莫测之象:“六兄,《易经》有言,‘盈不可久也’,又有言,‘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

司玉衡闻言皱了皱眉,听这话的意思,下一句应该是要骂他。

“裴长公子是不比你有官场经验,但他比你更擅长忍耐与谦卑,从这两年他的行迹,以及近日来他的表现便能看得出来。”

“他与萧侯是一类人,你,不如他。”

……

“噗嗤。”

这是司玉阳没忍住笑出声的声音。

“唰——”“嚓——”“啪!”

这是司玉衡恼羞成怒试图敲司摇光脑壳结果被司玉阳挡住撤回反手打到自己脸上的声音。

司玉衡咬牙切齿道:“司摇光……司小七!你本姓西门不姓萧也不姓裴,他们算你哪门子的阿兄阿姊?这么替他们说话?”

司摇光满脸无辜:“六兄,生气长皱纹。”

“嘿你——”

司玉阳再一次挡住了司玉衡的手,忍着笑意道:“你该下去了。”

“什么意思?”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司玉阳伸手推开车门,只见一黑衣独眼的女子牵着一匹马驻足于风雪之中,她见车门打开,抬手向车内三人揖了一礼,道:

“我家主君邀贵府六公子到府上一叙。”

女子语气还算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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