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吻盛夏
洛笙看向桌面上的草莓牛奶,眼睫颤了颤,移开视线:“什么?”
“先喝一口再谈。”祁也把那瓶草莓牛奶推到她面前。
洛笙拿起来,喝了一口,放下。
很乖,看得祁也心软,也心疼,心疼她连发脾气都像是没脾气。
“先前语气不好,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他也是去小卖部的路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洛笙说的话,她说她没想帮林婳,递情书的谢礼她也没打算要。
他那会儿情绪起伏太大,脑子不清醒,没有仔细听她说的。
洛笙眼眶一酸,手藏进校服长袖里紧紧掐着,声音里的哽咽被她翻滚着压下:“我有拒绝她,没有不听你的话。”
行,有她这句拒绝就够了。
祁也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动作,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后的克制。
他声音很轻,像在哄她:“以后林婳不会再来找你了,我让谢繁跟她讲清楚了,这次是我的问题,抱歉。”
洛笙眼眶里的泪还是没忍住,随着他话音落下,夺眶而出,滚落几颗晶莹,被她偏头快速抹掉。
她其实很少哭,就算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也只会躲起来偷偷哭,再偷偷给自己擦干眼泪。
但今晚,可能是窗外的月色太缱绻多情,可能是香樟树上的蝉鸣太柔声轻吟,也可能是祁也的声音太温柔动听。
有人哄的小孩总是爱哭的。
在今晚,她好像又重新拾得了这样矫情的权利。
“我也有问题,不会再有下次。”洛笙小声承诺。
祁也看着她濡湿的睫毛,泛红的眼尾,听着她佯装平静,却还是颤出哽咽的声线。
这一刻,他觉得,这辈子除了洛笙,他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
喜欢她是自己的事,不能因为他喜欢她,就要求她用同等的喜欢来对待自己,这不公平,也不合理。
洛笙眼前出现一把白桃味的糖。
她抬眼看向祁也,他歪头轻笑,说出来的话像小孩:“吃了糖就算和好了,这事翻篇。”
洛笙乖乖拿了一颗,撕开吃掉,然后很认真的对祁也说:“你……少吃点糖吧。”
他真的好爱吃糖,尤其是白桃味的。
祁也把剩下的放进她课桌,给自己留了一颗,听了她的话,他忍不住笑,拖着懒懒的腔:“这个,应该不行。”
不吃糖就想亲你,亲你又怕会吓到你。
洛笙无奈点头:“好吧。”
祁也把笔还给她:“这题第二步的数值代错了。”
说完,拿起她前面做完的试卷开始认真检查,嘴里吃着糖。
洛笙低头看了眼题,拿起笔改正。
-
上午第三节课的课间,班长拿着新的座位表来教室。
江宁抱着洛笙的胳膊,依依不舍:“一个月过得也太快了,笙笙,下次再坐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洛笙也很无奈,比起跟男生坐,当然是和江宁做同桌更舒心了,但座位每个月都要调整,也没办法。
“咱们晚修还是可以坐一起的,都在一个教室,远不到哪儿去。”
江宁叹气,佯装抹泪:“只能这样了。”
座位表被投屏到电子白板上,洛笙抬头想看看自己这次坐在哪里。
几秒后,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出了点儿问题。
脑袋被人轻拍了下,祁也的声音在左上方响起:“发什么呆呢?”
洛笙又看了眼座位表,她的位置没变,但是——
祁也、成为、她的、新、同桌了!
新同桌、是、祁也!
她愣愣地转头,祁也的桌椅已经搬来了,就在她左手边放着,整个教室就他动得最快,一旁的江宁还在收拾。
“你……来了。”说完,洛笙在心里悄悄捂脸,她这说的是什么废话啊。
“嗯,”祁也眉梢一挑,神情张扬,“你的,新同桌。”
江宁忙里偷闲地调侃一句:“稀奇,你这次怎么坐双人座了?”
祁也倚靠在桌边,懒散撑着,慢悠悠地回她一句:“老姜的安排,我能扫他面子?”
“是是是,”江宁心里门清儿地说,“他的面子谁会扫。”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去办公室,跟姜远扯了半天的皮,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坐。
谢繁欠欠儿地走到江宁桌前:“收拾完没?新同桌。”
江宁翻了个白眼。
谢繁乐得不行:“哎呀,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就发挥超常了。成绩高得出乎预料啊。”
不得不说谢繁的考试运是真好,平常他月考成绩就平稳保持在四百多,五百刚挨边那块,但只要是期中,期末这种大型考试,他的成绩能一下提升六七十,直接质的飞跃。
他这次的总分比江宁还要高三分。
江宁敲了敲收拾好的书箱,使唤着谢繁:“来,这个帮你新同桌搬过去。”
谢繁二话没说,弯腰搬走了。
江宁愣了愣,她只是随口一说,谢繁脑子抽了。
洛笙从座位上站起来:“宁宁,我帮你一起把课桌搬过去。”
没等江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