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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的温度,繁枝还想睡一会,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睡意消失一干二净。
繁枝缓慢张开眼睑,扭头看向窗户外面,天空已经微微发亮,应该是第二天了。
头有点痛。
“醒啦。”段浩桀从外面推门进来,端着早餐。
段浩桀将病床调到一个适宜的高度,繁枝不需要动身,病床慢慢坐了起身。
“感觉如何?”段浩桀放下早餐,坐在病床上看她。
繁枝刚醒来,思绪有些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眸:“头有点痛,其他挺好的。”
“需要我叫医生来吗?”段浩桀问。
繁枝摇了摇头:“不用。”
段浩桀没有勉强她:“行,那先吃早餐。”
“我想刷牙。”繁枝垂下头,抿了抿唇,只敢用余光偷瞄他。
不知为何,想他在面前时刻保持干净,得体的她,不想有异味。
见她害羞低下头,整夜守着她,没有入睡的段浩桀,整个人瞬间软软的。
从柜子里,拿出拖鞋,放在床边,段浩桀向她伸出手:“我带你去刷牙。”
繁枝余光望着地面拖鞋,以及他的手掌宽阔,颀长干净,格外好看。
原来他这么会照顾人,体贴人,是不是他以前的女友生病住院,他也是这样照顾人呢?
那她算不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后人?
在繁枝盯着他的手,犹豫之时,段浩桀果断牵起她的手,语气温润道:“我们去刷牙。”
繁枝在抓着段浩桀的手,穿好拖鞋,在他的搀扶下,走进洗漱间。
洗漱间挺大,跟家庭里没有两样,不一样是里面有一把专门给病人使用的椅子。
繁枝坐在上面,而段浩桀站在她身后,充当做她的肉.垫椅背,两人体温互相交错,互相传递。
他们前方是一面镜子,繁枝能通过镜子,一清二楚看到正在给她挤牙膏的段浩桀认真的表情。
仿佛手里的牙膏是什么上百亿美.金合同,需要详细阅读。
段浩桀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他又伸手拿起一次性的漱口杯,装满了水,放在她前方的洗手盆台面上。
他的手臂很长,不需要弯腰,不需要往前倾身,即使隔着一个她的距离,也能轻松完成帮她装水。
段浩桀见她呆呆地望着水杯:“刷牙。”
繁枝抬眸望着镜里的他,道:“谢谢。”刷起牙。
两人很安静在狭小的空间,一起在刷牙,两人之间的视线时不时在镜子交叉,重叠。
段浩桀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镜子的繁枝,直勾勾地盯着她。
每当繁枝与他的视线交汇,先是惊讶地眨了眨眼睫,后是慌张挪开目光,原本苍白的脸颊,爬上几分绯红。
大大的杏眸装满着他的影子,宛如她的世界唯独只有他。
非常可爱,好像害羞的小白猫。
段浩桀一想到她的害羞是给自己,心中要早已乐开了花,很想低头,狠狠地拥吻她。
时间不对,段浩桀要忍住,另一只手揣进裤袋里,掐着自己的大腿肉,通过痛感让他保持理智。
繁枝觉得这样的段浩桀很不现实,最特别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是她能感觉到里面有不同的情绪,而这个情绪来得更加浓烈。
繁枝心中充满疑惑。
为什么他会这么体贴?只是因为结婚的原因?
不过,他不像是因为结婚了,会对女方温柔的人。
他们刷完了牙,段浩桀给她弄了湿润但干爽的毛巾擦脸,全程繁枝从未碰到一滴水珠。
吃完早餐后,医生来查房,繁枝的胃已经没有大碍,但要未来一周要吃得清淡养胃。
护士给她换指尖伤口的药。
他还找来化妆师,送来一排衣服,在医院第一次化妆,化了三个小时。
妆容精美,一身香槟色的法式复古蕾丝连衣裙,裙子仿佛是专门为繁枝量身订造,刚好掐住她的腰身,不紧不松,简单勾勒出她优越的身材。
办理好出院手续,繁枝坐着段浩桀的汽车,离开医院。
医院院长在门口目送他们。
繁枝从倒后镜看院长和医生,脑子产生一个想法,道:“这家医院是你公司投资吗?”
段浩桀目视前方开车,嗯了一声,“是有觉得那方面不好吗?”
“没有,就单纯好奇一下。”繁枝回。
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都会去投资医院。
汽车停在红灯前,繁枝侧目投向他:“现在去哪里?”
“去递交结婚资料。”段浩桀简单明了望着她道。
“......”繁枝目光扫过身上的裙子,原以为她的衣服昨晚被泼酒,无法再穿,随便找来一条裙子,外加经过昨晚,她外出不能丢了段浩桀的面子,找来化妆师。
这一切都为了登记结婚而准备。
静默须臾,绿灯亮起,汽车又启动一段路程,停在尖沙咀婚姻登记处门口。
繁枝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墙壁上的“尖沙咀婚姻登记处”,这八个大字,才回过神来。
段浩桀已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