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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浩桀语气真诚且有力道:“繁枝是大提琴家,在一场大提琴独奏音乐会,我是迷上她的音乐,一发不可收拾,然后我追求她,一年前我们正式在一起。”
“她是被父母逼迫嫁给钟英资,我们在这一年时间里,更懂得珍惜对方,更知道自己有多爱对方,现在钟英资离世,我们决定结婚,像爷爷奶奶那样白头到老。”
“希望爷爷奶奶能同意我们结婚,祝福我们。”
全程段浩桀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声音沉稳而诚恳,眼眸直视着爷爷奶奶,神情严肃认真。
令人感到非常可信。
爷爷奶奶盯着他的脸,听完整段话,他们互相对望了一下,表情比之前松动了一些。
也多了几分无奈。
繁枝被他这段话吓到,如果她不是当事人,真会被段浩桀骗到。
仿佛他们如同他口中,为爱痴情等待、突破世俗枷锁的情侣。
特别是他那双深沉的眼眸,在说着他们相爱历程时,闪闪发光,蕴含着无限的温情。
奶奶目光落在繁枝脸上:“繁枝,浩桀说的,都是真话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
繁枝扭头看了看段浩桀。
段浩桀也直勾勾望着她,眼眸全是繁枝的身影,犹如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繁枝牵起他的手,面向爷爷奶奶。
“是真的,希望爷爷奶奶祝福我们。”
......
车停在酒店门口前。
繁枝脑子里还是不停重放,临走之前,奶奶拉着她的手。
“繁枝,谢谢你爱浩桀。”
回程时,繁枝陷入沉默,她撒谎了,对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家,撒谎了。
内心深处受到谴责,心碎了一地。
车熄火,段浩桀望向副驾驶的繁枝,见她情绪不是很好:“怎么了?繁枝。”
繁枝闻言扭头:“我们这样骗两位老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看看外面,这里已经恢复往常的客流量。”段浩桀目光扫向进去酒店的人们,“还是想再次看到这里空无一人。”
繁枝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想起那晚突然漆黑一片的大堂,空荡荡,很凄凉。
“不想。”
段浩桀得意偷笑一下,倾身向繁枝,伸手摁住她的安全带。
两人的鼻尖相隔五厘米,互相对望。
两人的气息无形之中,交错在一起,混合在一起。
段浩桀凑近她耳边道:“做任何事要尝试一下,才知道好不好,为什么要急着退出呢?也许到最后,你会觉得很棒,甚至很庆幸和我结婚。”
“还是,你想继续被钟凌峯折磨?”
说完,段浩桀放开安全带,坐回驾驶位。
“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还要领结婚证书。”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缠绵,围绕在她的耳边,有那一秒,她的世界只剩下他的声音,自动忽略周围噪音。
繁枝注视着他的瞳仁,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好不好呢?
有时欺骗,它的本质是善意。
对不起,爷爷奶奶。
“对了,之前在医院给我化妆的化妆师,能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繁枝道。
“......”段浩桀不理解,女人变面真快,“这些是谭特找来,我回去问他。”
-
尖沙咀婚姻登记处新娘房。
繁枝站在镜子前,她身袭缎面抹胸的婚纱,是简单的款式。
头上戴着用999颗粉色钻石镶嵌成九朵戴安娜玫瑰,拼接而成的冠冕。
每一朵戴安娜玫瑰中间是一颗5克拉的粉钻。
简单又华丽,一看是精心搭配。
这一切都是段浩桀准备。
婚纱很合身,仿佛是为繁枝量身订造,三围刚刚好,没有多,没有少。
还能自由灵活活动的余地。
阮思沛拿起头纱别好在她的头发后边,望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美极的繁枝。
眼角有些湿润,“今天好美啊!”
包云灿眼眶红润:“你最美。”
繁枝调皮一下:“平常我不美吗?”
“不一样,感觉这次多了一份,你真要走进人生另一个阶段,是那种不舍与感动。”
阮思沛不想在好日子里哭,仰起头,不让自己落泪。
繁枝转身抱抱她们:“好啦,我们出去吧。”
阮思沛视线落在她头上冠冕,“段浩桀真是下血本了,特别是你戴着的冠冕,全是粉钻,本身粉钻价格不菲,还不是一、两颗,起码是上百颗,这里起码是千万级别,甚至不上限。”
繁枝望着镜子里的冠冕,在灯光下,熠熠闪光,“有这么贵吗?”
“跟你的大提琴差不多。”包云灿补充。
她的头顶值个大提琴,原来这场婚姻在段浩桀眼中这么重要,他真心不想被迫联姻。
那么,结了婚,下一步就是,生孩子。
这是传统观念。
也是人类生存在轨迹(诡计)。
繁枝一想到,脸色有些苍白。
生孩子,她根本做不到,甚至不可能,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