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因为不痛不痒的事扣除年终奖,很无辜且老板是疯子。
虽然不知道年终奖是多少,但看到谭特一脸生无可恋,应该是一笔不菲的金额。
他把午餐照片给繁枝看,一个人吃六道菜,都很精致的意大利菜。
中午她的午餐是薯条汉堡。
他这是在炫耀?
可繁枝隐约感觉他在安慰自己,但又不像,正如他所说只是简单炫耀日常。
蓦然,繁枝难以分辨,在回去的路上,望着一闪而过的路灯,她想明白。
都有。
他用自身为例子,抚慰她,想要她主动说出来,因什么而愁眉苦脸,想帮她解决。
繁枝觉得他是一个温柔的人,从签协议开始,起码对她。
繁枝扭头看向身旁的段浩桀,他目视着前方,眸光淡淡,在昏黄的路灯下,侧脸映着光,轮廓凌厉分明,细黑长睫毛,薄唇在路灯下玓瓅,好看得不像话。
却透露出一股漠然的疏离感。
段浩桀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与繁枝眸仁对上,嘴角勾起,冷漠的眼眸瞬变成温柔似水,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遇到她的火柴。
繁枝被温柔的段浩桀着迷,以及被他漆黑且明亮的瞳仁深深吸引住。
昏暗让他们融为一体,仿佛世界只剩他们。
两人不断靠近,段浩桀的手抚摸上繁枝脸颊,指腹轻轻抚摸她柔软的脸蛋。
繁枝眼眸迷离锁定在那抹薄唇,双手撑在真皮座椅,仰起头,身体不断向他靠近,动作与表情产生一丝丝期待。
段浩桀指腹轻抚过她的唇角,眸光闪烁着渴望与爱。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
谭特回头道:“Boss,到了。”
见后座的他们含情脉脉地对望,特别是段浩桀的眼眸宛如吃了十斤糖果,腻歪得很,鸡皮疙瘩都出来。
段浩桀简单回:“嗯。”
空气中逐渐弥漫杀气与寒气。
谭特打了一个寒战。
而繁枝轰一下,意识到自己沉迷于他的俊美,他那双温柔迷人的黑眸。
身体回到位置上,脱离他的手掌,脸庞上还有他的余温。
他们差点就亲了。
美色误人。
脸迅速涨红,心脏乱跳,慌张看了看段浩桀和谭特,视线穿过车窗,看到已经到家,双手连忙解开安全带,飞速打开车门。
她连后备箱的大提琴抛之脑后,匆忙跑进屋内。
段浩桀视线全程跟随着她,欣慰笑着目送她跑进去。
随着转头,眸光落在谭特,瞬间变回冷漠无情的段浩桀,“扣两年年终奖。”
没有等谭特哀求,他已经下车,背起被繁枝遗留的大提琴,走了进去。
谭特欲哭无泪,在回酒店的路上,打电话给老婆,哭诉他的奖金没了。
港城那边是凌晨,谭特等不到安慰,却被老婆痛骂一顿。
翌日。
繁枝一大早起床,打算静静悄悄地出门,去海德公园练习。
她无法正常面对段浩桀,需要时间和空间冷却一下心脏。
这时她才回想起被遗忘在后备箱的大提琴,可能自从和段浩桀一起,他都会帮她背大提琴,以至于她潜意识里认为,有段浩桀在,大提琴就应该是他背着。
她站在卧室门前,抿紧双唇,眯着眼,暗暗用力扭动门把手。
清脆地咔嚓响起——
繁枝不敢看,闭上双眼,听到里面没有声音传来,无声地吐气,拍了拍小心脏。
里面一片漆黑,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探头看到床上的段浩桀还在睡梦中,转身走向茶几,大提琴盒被他放在上面。
她边盯着段浩桀,边拿起琴盒时,背带正好撞击茶几。
嘭——
繁枝被吓到,屏住呼吸。
床上的段浩桀清晨的嗓子沙哑,手摸着一旁,是空的:“去哪里?”
繁枝乖乖站立好:“我...去练琴。”
倏忽,从白色被窝里,伸出双手,语气带有几分撒娇道:“抱抱。”
见他有苏醒的迹象,繁枝只好放下琴盒,俯身抱住他,在他耳畔道:“睡吧。”
“嗯。”段浩桀紧抱住她,很自然在她脸颊亲了亲,继续撒娇,“亲亲。”
一大早,繁枝心脏乱跳,想快点离开,紧闭眼睛,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嘴角翘起,松开了繁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