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少人去，花瓣也比这里的好，快别看了，走吧。”

有灵山上漫山遍野都是桃树，沈春蕙所说的地方是一处靠近山顶，桃树密布的溪涧，因山高路远，平日里少有人去。

她们一家每年这个时节都会去那里捡桃花回来做成干桃花，蜜渍桃花，可以放许久。

桃花花香馥郁，可以做桃花饮，桃花糕，桃花酒，桃花膏等。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向上，穿过数不尽的桃树，沈春宜终在快要走不动道的时候抵达半山腰。

相国寺门前的空地处常年有小摊贩摆摊，沈春宜还没走到摆摊处，远远地便听见小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待走出桃林，见前方乌压压的一片人。

沈春蕙拉住沈春宜的手，“抓紧我，人多，别走丢了。”

“都大人了，哪能走丢。”沈春宜小声嘀咕，但她手仍由沈春蕙拉着，跟在她的后头，挤进人群，往大雄宝殿去。

大雄宝殿里的人比外面少了许多，门边光头的小和尚见到他们，笑眯眯地迎上来边给她们引路边询问是否需要上香，求签之类的。

沈春蕙找小和尚拿了香，敬上后，又拉着沈春宜在佛像前的蒲团跪下，叩了几个头。

上完香后，就让小和尚带她们去求签处求签。

“宜姐儿，你跟我一起。”沈春蕙让小和尚给沈春宜也拿了一根签筒。

沈春宜拿到签筒，扭头见沈春蕙虔诚地闭上了眼，双手抖动签筒，不一会儿，一根竹签从签筒里掉出来。

见沈春蕙要扭头看过来，沈春宜忙学着她的样子闭上双眼，抖动签筒，待听得清晰的竹签掉落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

“宜姐儿，你的是上上签。”沈春蕙欣喜地把签文递到她面前。沈春宜低头看去，见签上写着：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接过签，扭头去看沈春蕙的，“你的呢，是什么签。”

沈春蕙神色霎时间变得苦涩，一言不发地把签递给她看，沈春宜见签上写着：下下，假亦真时真亦假。

“事在人为，不就一签文，能说明什么，我们姐妹齐心，比什么都强。”沈春宜忙安慰她。

沈春蕙深吸了一口气，“走吧，找师傅解签去。”

还好解签的师傅没说什么不好的话，沈春宜松了一口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油钱给小和尚，便拉着沈春蕙离开了大雄宝殿。

建国寺的素斋十分有名，素鸡素鱼做得比肉还香，见秦四娘去听高僧讲经还没有回来，沈春宜拉着沈春蕙去排队买了几份斋饭，然后去相国寺东边的书铺找沈春朝。

沈春朝极少求神拜佛，每每一来建国寺，他就钻进书铺里看书消磨时间。

沈春宜进了书铺，果然在书架子间找到了手捧着书的沈春朝，只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衣袍洗的发白，气质轩昂，有几分书生意气的文弱男子，两人聊得忘我，就连她走近都没注意。

见他们聊得火热，沈春宜并没有出声，只是站在沈春朝的身后，侧着身子竖起耳朵听他们聊天。

还没听到几句，那书生突然就不说话了。

沈春宜好奇地扭头去看，正好与那书生四目相对，她下意识地朝他尴尬地笑。

沈春朝见林阅突然间不说话，还看着他身后出神，不解地扭头往后看，便看到沈春宜站在他身后，脖子伸的长长的，明显是在偷听。

沈春朝伸出手把她的头推回去，无奈道：“宜姐儿，你几岁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啊，学别人偷听，还不快给林兄道歉。”

他向林阅道：“这是我家二妹，调皮了些，林兄别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林阅恍然回神，摆手笑道：“一点小事，道歉就不必了，宜妹妹看起来和我家三妹妹年纪相当，我家三妹妹平日里最是活泼好动，整日上山抓鸟，下河摸鱼的，怎么说都不听，那才叫人头疼。”

沈春宜朝他歉意地笑了笑，扭头对沈春朝道：“大哥，蕙姐儿还在外面等着我们。”

沈春朝向林阅告辞：“林兄，先告辞了，有空再约。”

“沈兄先去吧，莫让家人久等了。”林阅微微一笑，“书容我先抄几日，等抄好了我再让赵兄带给你。”

“在此先谢过林兄了。”沈春朝朝林阅拱了拱手，转身跟沈春宜往门口走。

林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缓缓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