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豆腐卖爆了
就拿,说吃就吃,两人边吃还边整词,有种现场吃播的即视感。
“四四方方。”咬上一口,烫得齐南华直吸溜,“外酥里嫩”,慢慢嚼一嚼,嗯!还别说,“咸香爽口。香,真香。”
徐山瞧齐南华表情夸张,起初也不相信,他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炸成酥脆的表皮吸满汤汁,瞬间爆浆,焦脆而不糊,细嫩而不腻,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见他竖起大拇指,猛猛夸赞,“别说,这东西还真香。”
听两人一唱一和,最先忍不住的是王莉,美女夹起一块,看了看,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她什么都没说,但脸上的惊喜、满意,又什么都说了。
张庆杰再也坐不住,挤到齐南华身边,抢过他手里的筷子,塞进嘴里一块。
他早就听部队上的哥说过,“南方有种豆腐,黑乎乎的,闻着奇臭无比,但吃起来香得你直掉口水。哥吃过一次,到现在都还记得,可惜!咱这边没有。”
若不是王莉在,他要努力维持帅气逼人的形象,指定两份都已入肚。
因为这几个人,先前的围观怀疑,秒变大型真香现场。你一份,他一份,摊位前人头攒动,热闹了整整一晚。
见小老板忙得不可开交,张庆杰没上前打扰,又点了几份,将影响自己发挥的两位损友打发走。
他自己端着一份,坐在王莉旁边,斯斯文文地看美女吃东西,人美,连吃东西都赏心悦目。
王莉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甜甜的声音对张庆杰说,“你也吃啊!光看我干啥。”
听话,特别听话。
当真没敢再看,两人安静地沉浸在美食中。好一阵后,张庆杰才小声开口,“我哥要回来了,会来厂里看我,想见见你。你,你见吗?”
刚咬了一口梨的王莉,被噎得讲不出话来。她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张庆杰的意思。全厂都知道张庆杰在追求她,但她还没答应,也不会答应。
她不会永远在厂里当工人。
这话是王莉母亲说得。
她父母都是老师,都是知识分子,受过不少苦,王莉也受到牵连,才被分到这么远的厂子里。
眼下,她父母回到小南川市,正四处托关系,想把王莉调回市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会跟张庆杰谈恋爱。
即便,她觉得当工人其实挺好,也觉得张庆杰人挺不错,但一想到母亲,她不敢违背。
“庆杰,我能不见吗?”
不出所料,跟他预想的一样。
张庆杰大概失落了两秒钟,就恢复如常,“不想见,就不见,我哥挺凶的,我害怕他吓到你。”这倒没瞎说。
其实,他也没想让哥见她。
张庆军人送外号‘野哥’,野外驻训小能手,他训过的兵,就没有不怕他的。但这位八面威风、胆大心细的野哥,是个名副其实的宠弟狂魔。
从小父母工作忙,张庆杰是跟在张庆军的屁股后面长大的。要不是那年张庆杰打了人,错失入伍良机,把张父气得够呛,也不会被扔到这里。
好在,张庆杰是个乐天派,像个草籽,扔在哪里,哪里发芽,哪儿哪儿都混得开,吃得香。还在这里遇到了天仙般的梦中情人。
先前,他约人家姑娘,还约不出来呢。
最近,因为小老板的出现,因为她的好手艺,王莉竟能答应跟他出来,已实属意外,梦里都笑醒过好几次,再多的非分之想,他不敢有。
送王莉回宿舍的楼下,她有些抱歉地问:“你没生气吧。”
“不能够。我心眼这么大。”张庆杰伸展双臂,比划出近两米长的心眼,逗得王莉直乐,“这个拿上去,给她们都尝尝。”
要不说张庆杰会来事呢,追女神绝对不能怠慢女神身边的人,他给王莉宿舍的,也买了两盒。那些个好评都是这么贿赂来的。
另一边,沈家摊位卖爆了,臭豆腐、糖水梨、串串香,撑起整个集市当晚的营业额。
三哥四哥轮番吆喝,大哥跟小妹累得腿肚子直打颤,几个人连短暂的休息时间都没有,从头忙到尾。
这会儿刚坐下来,水还没喝到嘴里,就瞧见张庆杰蹬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来。
他的二八大杠,停在马扎旁,蹲下身子,与沈柔娇平视,大大的疑惑写在脑门上,“小老板,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转悠了一晚上。
县城、市里都没有的东西,只南方能见到的美食,她一个上岭乡的女娃娃,哪里学到的本事。
还有,那从没听说过的串串香,一套又一套的吆喝词,连同写在面袋上的广告语,都让张庆杰深深地怀疑。
怀疑眼前的小老板,根本不是本地人,也不是他看到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