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合作关系
师傅。
沈天南心里咯噔一下,他该怎么回答呢?看似是两个问题,实则是一个问题,周淮樾如果分大头,他就是最重要的,那小妹可以往后靠;如果周分小头,他就没那么重要,小妹必须往前提。
“主要看他想要多少。他脑子里的药材知识最重要。”沈天南把问题抛出去,淡定地理了理衣领。
“这个账本上面,是你们买卖药材的进出账,有笔周淮樾预支200块的款项,他是用来做什么的?”小领导继续揪着周师傅的问题问,让沈天南心中警铃猛响。
周淮樾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怎么感觉主要是调查他的呢?
“他买了量二手自行车,剩下的钱买画画用得东西。”沈天南如实回答。
“他跟你妹妹沈柔娇是什么关系?”终于还是问到这里,沈天南头皮发麻,他们是师徒关系,周淮樾教她认药材,帮她折腾收购站,每周给她去送货,还答应掏钱请人帮忙起诉……而小妹,貌似只买过些小东西,送了些吃的。
!
那周淮樾做的事,远超师傅范围,他该不会是喜欢小妹吧!
他们难道在谈恋爱?
不行不行,周淮樾身上有大问题会拖累小妹。
“只是合作关系,一起挖药材。”沈天南忙撇清他们明显不对等的师徒关系。
之后,领队警察又问了些关于沈如山跟村长的事,等沈天南再返回大审讯室时,周淮樾已经被带走。
强烈的不安全感,让他害怕,这知青果然有问题。
……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
进门的墙面上,贴着张大幅宣传画,画面正中是位身穿白色警服,头戴白色警帽的警察,他怒视着罪犯,大手向下一挥,挥出十个大字: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
严肃威严且压抑,不自觉让人心生紧张。
周淮樾坐在靠窗的,一个木腿布面红色沙发上,他满脸的无所谓与疏离感,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局长办公桌,军绿色台灯亮着白光,照在旁边的黑色老旧电话上,桌后坐着位戴金丝框眼镜的斯文男士,他衬衣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手里还握着一支,视线在周淮樾脸上停留很久后,才问道:“周初琢是你什么人?”
原本神色放松的周淮樾,猛地坐直身体,眼神凶狠地想吃人,“他怎么了?”
周初琢三个字,很久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从那年,从他们一起被挂上牌子游街示众,被沿路的人扔烂菜叶子,扔石块后……
“你好像没资格问?”斯文的金丝框眼镜,说话时压迫感十足,很不好惹的样子。
“他是我爸!我是他儿子!你们有什么事都冲我来。我周淮樾不怕陷害、打击、报复,别连累其他人。”他情绪激动,从京城到穷乡僻壤,他跟所有人刻意保持距离,就是不想、不肯、不愿,有朝一日,因为他,因为他们父子,再让别人跟着遭殃。
“怎么?沈家的那些人对你很重要?”斯文的人说起狠话来特别可怕,充满威胁的意味。
“不重要!只是无辜。”周淮樾捏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咬着后槽牙说。
“是吗?好像那个叫沈柔娇的,没少跟你接触。假意拜你为师,利用你赚了不少钱。”那人把眼镜往下拉,视线没经过镜片,直视着周淮樾,似乎是想把他脸上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些。
“没有利用,都是我自愿的。你们别为难她,以后,以后我不认识他们。”周淮樾脖子上的青筋一道又一道,他发现自己每说出一个字,心就像被刀狠狠地割开,渗着鲜血,却不能止。
那个每次提起赚钱眼睛就发亮的人,早已刻在他的心脏上,连着他的五脏肺腑,一起跳动。
如今,要彻底剜掉,疼得清晰明了。
“你还真是大公无私!”眼镜又被推上去,他斯文地把手中的钢笔插进口袋,站起身,走过周淮樾时,语气生硬,“你,周淮樾,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斯文眼镜推开门,两位警员忙立正敬礼:“吴秘书好!”
“把后面这位,带上车!”他随手指了下身后跟着的人,警员立刻一左一右地站在周淮樾身边。
“别动我,我自己会走。”周淮樾满脸怒气地挡开左右试图钳住他的手,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