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的不论才学亦不输他家阿父,再者说文人总是比武将更温婉些,体贴夫人些。”
朝堂之上唐仆射与沈老夫人的儿子陈天正,本就是对头,三日前的常朝会上,二人争的面红耳赤。
目下听了这番话后,更是有些被冒犯的火气拱上心头,便把这新仇旧恨的一起迁怒到了这老媪身上:“作为郎君自是要有几分血气,若是都如文人般娘唧唧的,何人来护家国?那些突厥奴们,难道还能坐下来与你喝茶谈心不成,自古都道是,谁的拳头硬便需得听谁的。”
这沈老夫人虽是个内宅妇人,可这些年来依着辈分与家族荣耀,早就被下面的人捧的有些找不着北了,眼下听了这唐仆射的讥讽,哪还有半分位尊者的矜持态:“二话不说便挥拳头,这便是君子之道吗?”
“沈老夫人,你这罪名安的某可担待不起。你对武将有所偏颇,某只想帮着那些,将命别在裤腰带上保家卫国的武将们正名而。难道武将就不配娶妻生子了,只文人才配的起?”
“吾何曾说过武将不配娶妻生子了,这程家主母在侧,你且问问,吾何曾说过这话?未曾想你们这些文人墨客,竟如此喜欢编排人。”
尹氏尴尬的坐在上首,自是不敢接话,此刻的她只觉自己的脑仁突突突的跳个不停。两眼有些抓瞎的尹氏,也由着这两尊大佛讥讽来,讥讽去。
唐仆射岂是任由旁人拿捏的主:“文人比武将更温婉体贴夫人,这话难道不是出自沈老夫人之口。言外之意不是武将不如文人还能是何意,那再延伸至下,不就是女娘们都得选文人才好。”
沈老夫人气的一个拍桌,簪发的钗饰也跟着摇晃起来:“你这是断章取义,一孔之见。”
“难道这世道就只许沈老夫人,一孔之见的拿文人与武将做比。”
唐仆射日日在朝堂之上与对家打口舌之劳,真若论起来这沈老夫人哪是其对手,不过一刻的功夫,那沈老夫人便被活活气晕了过去。
程府内自是一阵忙乱,吓的唐仆射也是一阵发懵,他倒不是心疼这老媪的命,而是若因此得了挂落,属实有些掉架子。
……
当中堂内的那些鸡飞狗跳传回至三水院时,惊的阿夏忍不住询问:“二娘子,世家大族不是向来重修养,重礼节,最是看不惯那些个以宫笑角的莽夫。”
程今陌避重就轻的玩笑道:“阿夏,你这学问精进了不少啊,这个以宫笑角用的很是不错啊。”
被夸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衣角,还想再出口言语时,便被陈氏寻了个理由支了出去。
待人走后,陈氏担忧道:“如今不同往日,阿夏太过天真又无功夫傍身,往后只会愈来愈难。”
“此间事了后,便送她去知春爷娘那吧。待将来一切落定后再去接她。冷秋那边如何了?”
“冷秋估摸着还需个□□日。只未曾想到,那沈老夫人与唐尚书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一日也会呛口起来,人还被唐尚书呛晕了过去,属实有些好笑。”
程今陌看着陈氏开怀的模样,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那沈老夫人开罪过你?”
“是个仗势欺人的主,那老婆子有一子唤陈天正,是个酒色里的好手。早些年曾强了良人家的小娘子,为了遮掩此事,硬将那小娘子娶回去做妾。那小娘子的爷娘也是个怕事的,此事在世家中早就算不得什么秘辛了。”说到此处的陈氏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这世道只要给足了银钱,那些个小门小户的有何不应的道理,一女换全家罢了。”
“都道是世家好修养,那是未牵扯到自身利益。利益当前不管何时何人,总归是会漏出些人性的丑态。那些脏的臭的,虽未曾过自己的手,却是件件都过了自己的口。”
陈氏接道:“谁说不是,那沈思勉不日便要回都城了,他姑母与姑祖母都不是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