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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白月光,陶沁婉。
半个月前为了给陶沁婉的父亲洗刷罪案,忙得他废寝忘食,看着人都熬清减不少。
此时,谢敬彦盯着魏妆若隐若现的雪肩,和那个揽她腰的年轻男子——妇人眼睛如同掬了水,还有印在拓跋丰中衣上的嫣红口脂,分外刺眼。
让他想起了某天深夜,一时急于找寻物件而入了她寝房,她从水中披巾挂湿而起。漉漉的及腰青丝,搭在削柔双肩,还裹着樱浅牡丹长巾,一样湿津津的眼眸凝望。
分房住多久了,那一幕却恍然如初时。
险些让谢敬彦一瞬破了禁。没想到,转头间却……她已为人妇人母,而北契郡王却比她小了整七岁!
他只觉一身为官清明被辱没,从齿缝里蹦出一句:“魏妆,往日道听途说的就罢,今日这桩却是连脸都不要了?”
低沉磁冷的音调,好生过分的质问。
言毕从手中掷出一页纸条,竟是她邀约拓跋郡王相会的信笺,连字迹都一模一样。
不说这些倒罢,听得魏妆心头的不甘又激愤起来。
是了,自从嫁入谢府起,她就没断过被人非议。她都不晓得那些非议从哪儿来,先议论她如何高攀,不懂规矩、不得宠,后又构撰她不贤良,诸如此类。
偏魏妆生得一副灼艳姿容,更是易惹非议。早先为了笼络谢敬彦,她所能做的就是收心敛性,束起身段,素色淡妆。
十三年来的种种忍耐,皆因魏妆打心眼里深爱他,慕他俊美,雅人深致,从见到他的那一日起,便醉心迷恋,憧憬于嫁入谢府。而谢敬彦,万没料到,怎么做都换不来他一句信任。
等不及她开口做解释,他就当着儿子、老夫人和白月光的面,这样地给她盖棺定论。
……
对了,怎的这些人凑得如此齐整?
今天本是轩怡居士开放园子的赏花节,轩怡居士爱花如命,行南走北远赴疆塞,每年都能搜集不少新奇品种。偶尔才随心情开放一次园子,供外人游览。
魏妆喜欢花,谁都知道。本来做做样子,邀上谢敬彦一道来,他说没空。结果却和陶沁婉一起出现。
魏妆抿唇笑了笑,推开拓跋丰的宽肩,侧过身姿问谢敬彦道:“大人看到了什么?因何如此急忙的辱没为妻?”
不知从何时起,她对谢敬彦的称谓变作了冷冰的“大人”,而不是早年那温存的“夫君”。彼时哪怕他对她淡漠,她也都从心底泛出温存。
莫名只觉心口处抽痛,魏妆按捺下去,问:“你带他们来做什么?是好容易逮到了这幕难得的机会,准备栽我一个不贞的名头,好让我做稳了下堂妻,给某些苦盼多年的人让位么?”
话听得陶沁婉局促,连忙温声抱歉道:“今日妹妹随老夫人出来赏花,正逢敬彦兄得空,便一起带了睿儿同行。听说这园子新进了不少奇珍花卉,本想挑一盆,问居士买了送与姐姐,岂料却……却在这间撞见了此番的场面,实在是无意的。”
陶沁婉怯弱地低下头,一边说,一边拉过谢睿,用手挡住他的眼睛,仿佛生怕谢睿看到母亲的不堪一幕。
儿子是魏妆生的,有什么不堪魏妆自己会解释,不用她瞎好心!
魏妆听着“姐姐”二字倍感刺耳,明明叫谢敬彦“兄”,却不称呼她为嫂,而是姐姐。
只有同伺一夫的才称呼姐姐吧。魏妆还小半岁。
魏妆:“你闭嘴。”
身旁的拓跋丰这时道:“左相大人何故误会?适才魏妆受到惊吓,本王随即出手相扶,因觉她肤骨冰凉,唯恐受冷,便褪袍予她遮盖。魏妆体质柔弱,左相大人还须照顾。若然照顾不好,自有等着想要照拂她的人。在我们北契,哪怕妇人已婚,旁的男子也可凭据实力让她改嫁,断不至于冷落了她。”
拓跋丰年轻气烈,刚才的确是有个婢女约他进屋来,但他早便听说左相夫妻淡漠了,他可不计较这些。
他一入盛安京,便对魏妆一见倾心,还曾在马场救过她一回。在北契草原,夺妻是件谁有能耐谁胜的寻常事,他从未发现还有女人比魏妆更适合做他的王妃!何况她如此纤美苍白,一眼便知并不得丈夫宠爱。
魏妆闻言眼角一翻……罢,原想听拓跋丰辩驳几句,这般一说更抹不清了。
“夫人”也不称呼,还直唤她名字,疆塞男郎之莽撞!
谢府罗老夫人压低声气,隐怒道:“拓跋郡王来京朝贡,公务繁忙,吾等家事不用费心。”
拓跋丰朗声直言:“老夫人勿怪,本王真心关切魏妆。”
果然谢敬彦的容色越发冷沉,咄咄逼着魏妆问:“你作何解释?”
她处心积虑嫁他,为的不过是谋高图贵,他皆满足她。多年的夫妻,她若能安分守己,便对他已没了感情,他也能看在儿子的心愿上,彼此继续过下去。可她非要,频频地弄出幺蛾子!
男人蹙着墨眉,冰霜的脸庞上威愤难消。
陶沁婉眼底浮过几许轻松快意,越发把谢睿在身边扯了扯。
魏妆瞥见,本就脆弱的心口,只觉得堪堪一抽痛。
那樱红唇角的艳丽中,微不可察地晕出苍白。自从开春换了调理方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