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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没有主人?”
“都说是个菜场公主,”钟闻摸了摸怀里的毛绒生物,“吃百家饭长大的,问了几家,直说要真喜欢就拿回家,好好养。”
塑料袋里的鱼发出一声扑腾,怀里的猫应声落地,如若无人地在房间里逡巡。
晚饭的鱼肉分给了猫,净炒的牛肉也给了一些,钟闻拿出两只新买的碗,洗了又擦,放在墙角充当食盆水盆。
趁着宠物医院还没关门,他们做了最后的客人:两个人领一只猫,做完基本的检查,医生宣布花猫的身体健康,两岁左右,完全符合领养条件。
“可以给她取个名字哦。”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辛溥被猫毛刺激,忍不住转过身去打了个喷嚏。
“就叫她阿秋好了。”钟闻笑笑。
第十六章 番外 - 猫,爱人,与语言学(三)
对于这只和自己的喷嚏同名,并且主动选择自己命运的猫咪,辛溥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而钟闻也十分中意这只突然降临的猫咪。她在家里过起了真正公主般的生活,钟闻每日为她的吃食操心,除了日常必备的猫粮,总会再加一些额外的肉和蛋黄。辛溥知道钟闻用来说服自己劳心劳力的理由是什么:这曾经是位菜场公主,她的货架上是整个人类的食品库。
阿秋很快比她刚来家里的时候胖了好几斤,到了真正的秋天时,他们的床垫上阿秋常睡的位置已经因为重力发生了凹陷,一天中她离开那个位置的时候不多:辛溥匆匆忙忙赶去上班时看见的样子,往往和深夜回来之后的情况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在于姿势。
过于疲惫时辛溥也会学着钟闻的样子把脑袋埋进猫的肚皮,让面颊充分与丝绒质感的猫毛摩擦,如此往复几下,就可以听见猫从肚皮里发出慵懒的呼噜声。
那几乎是他职业生涯开始之初最为艰难的日子,加班成了无数与他相同的年轻人最好的弥补方式,等到夜深时回家,有时也会看见钟闻抱着阿秋窝在沙发里,因为等他而至睡着。他上前朝猫碗里丢几颗干粮算是交税,阿秋这才愿意站起来,将原本属于他的恋人的位置归还。
有时他带着应酬的酒气回家,摇摇晃晃站在玄关,已经无法好好脱下自己的鞋子,他跌坐在地上,看远处的猫咪仍旧是那个模样,尾巴盘在脚边,静静地坐着。钟闻上来,替他将鞋子和包解下来。
辛溥借机倚靠在他的身上,一半疲惫一半懒,他赖在钟闻的怀里,含混地问他们还能不能回到岛上。
那一刻,钟闻从他的恋人变成了他的血亲。他抚摸着他的颈后,轻轻说:“小溥,你妈妈是希望你有出息,不可太早放弃人生,荒废在小岛上。”
辛溥掺着真假酒意,有些刻薄地用齿尖去咬钟闻的喉管。
“又或许你该真正地拥有一个孩子,让他去享受光明的未来。”
第十七章 番外 - 猫,爱人,与语言学(四)
那是一次醉醺醺又含有报复意味的交合。
辛溥像是在耍一套毫无招式可言的醉拳,钟闻狼狈应付。
慢一些,慢一些……
他说。
时间很长,我们都还有很多生命可以共同度过。
他吻着年轻恋人的嘴唇,安抚着,将他的器官放进自己的身体里。
慢一些,轻一些……
他引着他,像个可以包容一切错误的老师,教会他尝识情欲,教会忍耐与学习,教他爱,教他一步步成为自己的爱人。
甚至他年轻,愚蠢,甚至一开始不那么爱,钟闻也觉得没有关系。
第十八章 番外 - 猫,爱人,与语言学(五)
辛溥第二天酒醒,带着些宿醉的头疼起来上班。
钟闻在厨房里替他煮粥,片好的鱼下滚水汆了,用筷子捡出一些来,放进一旁等待的猫咪的猫碗里。
辛溥洗了个澡,剃须洗漱,换上衣服,接着坐下来吃饭,钟闻看他,衬衫领口敞着,领带挂在脖子上,年轻的胸膛上缀着几块意欲明显的吻痕。
一直无话。
辛溥吃了粥,又到猫碗前按例交好猫税,依旧没有说话。他站在镜子面前,一片一片将自己重新捡拾回城市精英的模样:镜中的年轻人英气逼人,眉宇间有他尚且不知的锐利。
钟闻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注视,他们的视线在镜中相遇,辛溥转过身来,钟闻上前,替他系好领带。
眼观鼻鼻观心,辛溥瞧着他在领带间穿梭的手指,捉住了,印上一个吻。
是辛溥式的道歉。
钟闻随即抽回那根手指,仍维持着大人的面孔,将领带系上了,退开一步,左右调整位置。
辛溥瞧着他,又垂下眼眸,表现得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正在等待老师的责罚。
钟闻望着他,像是在看一件时间所馈赠的礼物,他是唯一的欣赏者,心中却又满是缺憾。
“小溥,你就是我唯一的孩子。”钟闻说了那天早上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
“你已知晓我的过去,又决定着我们的当下,你很年轻,还有未来。于我而言,我的一切都在你的手中,哪里能逃得脱?”
早饭第二顿加餐完毕的阿秋优雅地经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