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
太子稍微脑补了一下外头教学的画面,顿时后悔起来,早知道不学了,也让小姑娘教他。
“我睡醒了!"太子出声打断院中教学,走到前院亲自给四阿哥做示范,手把手教他锄地。
对上两脸茫然,太子不自在地哼哼:“我爱锄地,听见锄地就兴奋得睡不着,不行吗?”
姜舒月:……你高兴就好。
谁让人家三番两次帮了她大忙呢。
恰在此时,炕桌买回来了,姜舒月不用看,只用闻也知道是沉香木做的。
太子看看沉香木的炕桌,又看四阿哥:“老四,你最近发财了?”
别人用沉香木做手串,他做炕桌。
四阿哥摇头,抬手抚摸其上的纹路:“不是新买的,老物件儿了。”
又问出去采购的侍卫:“没买到现成的?”侍卫挠头:“没有爷要的那种。”
沉香木自带香气,夏天香气还能驱蚊虫,二手沉香木炕桌也很值钱好吧。姜舒月推说太名贵了,不能收。印四给她解释:“沉香木分很多种,这种不值钱。我和二哥在附近围场当差,以后少不得过来打牙祭。冬春蚊虫少,到了夏秋,还得用沉香木的炕桌驱蚊驱虫。”原来是为了他们自己用着方便,姜舒月这才同意收下。太子听说是二手的,顿时没了兴趣。
安置沉香木炕桌,又费了一番周折,他的小姑娘花蝴蝶似的围着老四上下翻飞,问这问那。
太子根本插不进话,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在前院锄地。走之前,终于把前院的地全都锄完了,也没听见小姑娘夸他一句。
送走印公子一行人,姜舒月才去巡视前后院的地,并且发出衷心赞叹:“印公子地翻得真好!”
经过两遍深翻晾晒,土壤板结的情况大有好转,再撒两遍腐熟多年的松针土,可以有效改变土壤偏碱性的PH值。冬春养好土壤,等到谷雨前后,就可以种瓜点豆了。姜舒月满心欢喜回屋,却见常妈妈坐在东屋炕上发愣。她低声问冯巧儿怎么了,冯巧儿摇头:“印公子他们走后就这样了,跟中了邪似的。”
“胡说八道!"姜舒月问的那一句常妈妈没听见,却听见了冯巧儿的回话。
她看向姜舒月,亲热地拉起姜舒月的手:“姑娘,当初你病的时候,福晋确实说过把你许给明知的话。可是现在你好了,我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你若是想回家,我就权当没听见福晋说的那句话。”
从前姑娘说她不想回家,常妈妈相信,可那是在乌拉那拉家不知情的时候。
今天大爷找上门来,常妈妈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却猜到多半瞒不住了。
印公子他们只是每月初十过来一趟,并非天天都在,能挡一次还能挡一辈子吗?
乌拉那拉家早晚会知道姑娘的病好了,一旦知道了,以大爷和那继福晋的算计,必然不会遵守从前的口头约定。自己回去,和家人来接,完全是两回事。
若姑娘想回去,常妈妈绝不会提从前的口头约定,只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若是姑娘铁了心不回去,谁接也不回去,常妈妈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姑娘再回狼窝。
所以在拼命之前,常妈妈觉得很有必要再跟姑娘严肃地谈一谈将来。
姜舒月知道常妈妈之所以又问一次,是被乌拉那拉家的人给刺激到了。
她今天也看见了常妈妈保护自己的决心,认为有必要跟常妈妈把话说开,给真正想要保护她的人吃下一颗定心丸。“妈妈,在我心里,冯家才是我的家,您、巧儿、明知哥和冯大叔才是我的亲人。”
姜舒月反握住常妈妈枯瘦冰凉的手,坚定地看着常妈妈的眼睛:“不管明知哥能不能考中举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仅有的亲人。乌拉那拉家再好,他们容不下我,我也接受不了他们。”
常妈妈老泪纵横,连着说了几声好:“姑娘不愿意回去,老婆子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把姑娘接走!”冯巧儿跑过来一个熊抱,把姜舒月和常妈妈一并抱住,高声道:“咱们才是一家人!永远是一家人!”雾隐山小院这边统一了思想,城里的乌拉那拉家却是各怀心思。
诺穆齐竖着走出家门,被横着抬了回来。
回家也顾不上治伤,先让人把老太太和二房全都请到了长房的厅堂,忍着疼把自己今天的经历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而后道:“太子说今日是最后一天,他若拿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不是打我二十五个板子这么简单了!”他趴在门板上,泪眼汪汪看向老太太:“额娘,儿子不想死,您可要救救儿子啊!”
老太太见长子又被打成了血葫芦,进门就差点晕过去。这会儿听他这样说,顿时六神无主。
费扬古除了叹气还是叹气。长房有事,哪一回二房没管,可大哥这回惹上了谁也惹不起的人,让二房怎么管?从前长房只是一个大包袱,他负重前行也能过,现在长房变成了一座山,费扬古却不想做愚公。
觉罗氏也是这个想法,见老太太来求,忍不住开口:“额娘,这回的事太大了,二爷已经被罚了半年俸禄,再不能行差踏错,不然您的另一个儿子也要完了。”
老太太吓得面色惨白,终于接受现实。大儿子废了,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