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
赶去,打得哭爹喊娘。”
常妈妈光听左婆子说都感觉心惊胆战,对姜舒月道:“姑娘,山里不安全了,要不咱们搬到村里住吧?”姜舒月舍不得前后院翻了两遍土,且撒上五十筐松针土的试验田,想了想说:“现盖房子来不及,不然先雇几个护院。”雾隐山田庄坐落在山坳里,进村的路七拐八绕,很少有外人绕进来,相对安全。
昨夜应该是个意外。
“眼看就到谷雨了,都要下地,盖不起房子。"左婆子心里想着左庄头的话,含笑对姜舒月说:“我家后院还有几间房,东家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临时搬过去住,等闲下来再盖房也不迟。”
东家是个还未出嫁的姑娘,住在村外总是不安全。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东家去。不是房子的问题,而是姜舒月现在万事俱备,只等谷雨一到下种栽苗,实在走不开。
谁知她还没想好措辞,冯巧儿已经替她婉拒了:“婶子的心心意,我们心领了。可我们在这里住惯了,不想搬家。再说婶子家的宝树哥还未成亲,姑娘和我住过去算怎么回事。”听女儿提起左宝树,本来已经动摇了的常妈妈重新变得坚定:“是啊,咱们不讲究这些,亲戚来了住对面屋都行。可姑娘到底不一样,就怕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左小丫看了一眼冯巧儿,扯了扯左婆子的衣袖:“娘,东家跟咱们家的亲戚不一样,是咱们没想周全。”东家是旗人,还是贵女,长大要参加选秀,与她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只她那个傻哥哥拎不清。
左婆子一拍大腿:“是是是,是我们没想全乎!”姜舒月这时才道:“叔和婶子也是为了我们好,我们都知道。以后有事,少不得要麻烦。”
东家给了一个台阶,左婆子下得心里舒坦:“东家人好,咱们一时不知该如何报答。往后东家有什么事,尽管说。”又闲话几句,起身告辞。
左家是一番好意,姜舒月没让左婆子空手回去,吩咐冯巧儿去厢房装了一袋肉干给她。
左婆子不接,姜舒月就塞给了左小丫:“拿回去给宝树哥补补身子,眼看就要农忙了。”
左小丫含笑接下,给姜舒月道谢,又说:“东家这里还缺人手吗,我会做饭,会织布、种菜,养鸡养鸭也在行。”左婆子赶紧扯了扯女儿:“瞎说什么呢,东家这里才几个人,哪里需要雇工。”
想起冯巧儿刚刚说过的话,姜舒月立刻明白了左小丫的用意。
她虽然是东家,毕竞还没出阁,就算出阁,也没道理见外男。
若她只雇左宝树一个,恐怕会传出闲话,若她雇了左家一对兄妹,就不必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
左小丫很聪明,姜舒月决定接下她这份好意:“好啊,我这边正想养些鸡鸭。”
“只养鸡鸭的话,我不收工钱。“左小丫本来也不为挣钱,“东家赏口饭吃就行。”
左婆子见女儿不收钱,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东家使唤她就是,饭也不用赏,让她回家吃。”
左小丫不干了:“娘,我就是馋东家这里的饭菜!”姜舒月笑起来:“宝树哥也管饭,就让小丫跟着他一起吃。”
听说左小丫要来蹭饭,冯巧儿本来还有些不高兴,又见姑娘说起左宝树,立刻没意见了。
她跑过去,热情地拉起左小丫的手:“你今天别走了,跟我做饭去!”
左小丫只想跟着她哥过来,给她哥当防火墙,可没想当天上工。
奈何冯巧儿力气太大,她抽了几下都没抽回自己的手,只来得及将肉干塞给她娘,就被冯巧儿扯走了。左婆子还要说什么,常妈妈此时也回过味儿来:“都是小姑娘,正好有个伴儿,让她们一起玩去吧。”左婆子没想到自己出来给东家报个信儿,人家的忙没帮上,倒是给女儿找了一个管饭的去处,还白得了一小袋肉干。“东家真是个好人!“想到女儿学会走路就帮着她娘干活,长大之后更是承包了大半家务,一天到晚不得闲,左庄头抽着旱烟,眼窝有些发酸。
奈何他是个标准的庄稼汉,心中感激,嘴上也说不出多少恭维的话。
左宝树比他爹强些,闻言笑道:“姑娘出身高门,识文断字,是个有本事的。小丫跟着她,准没错。”“姑娘姑娘,姑娘也是你叫的?“左婆子瞪了儿子一眼,“东家年纪再小,那也是东家。”
左宝树闷着头,不说话了。
东家病着的时候,儿子都愿意娶她,更不要说现在东家的病好了。
当初她百般阻挠,硬是毁了儿子一段好姻缘。左婆子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穿回去打死从前那个不识好歹的自己。
与此同时,肠子悔青的可不止左婆子一人,还有沈文才。沈协领是从三品,这个官放在地方,也算大员了。但在京城,天掉下一块砖,能砸死好几个正三品,从三品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沈文才只是心眼儿不好,脑子没坏,他从来都是欺软怕硬,为非作歹那也得见人下菜碟。
平门小户家的姑娘随便调戏,睡了也就睡了,弄死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汉人小官家的女儿,只敢调戏,不敢睡。
旗人,尤其是上三旗的,哪怕是平民,他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