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轻飘飘落下。“容师兄,再借我一把伞?“她扭头往屋子里探,方才容阙站的地方却没了影。
她觉得奇怪,又试着唤了几声,“容师兄?”很快,里屋传来他清晰的应答声。
“等一下。”
温离道:“你屋子里的伞放在哪儿了?”
容阙闷闷应道:“在里边,等一下。”
温离只好站在门口等了等,时不时有凉爽的风吹来,夹杂着雨的湿气和泥土的腥气,不由得让她想起,前日夜里,也是如此雨势,她被玄云长老拐离。
那时无人可援,实在痛苦。
孟时清为了维护她,与玄云长老也起了冲突,不知他眼下如何。
玉简内描绘的场景,若是说对她没有影响是假,但又说很大的影响,也并没有。
她与原主之间,好像哪里都很像,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个人,但又隐隐有不对。
说原主不喜欢孟时清,似乎也不对。
孟时清的眼神执着炙热,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错过,但那如走马灯般闪过的画面,却又没有丝毫她的爱意。或许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孟时清,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想什么?”
淡淡的檀香毫无预兆的闯入她的呼吸之中。温离如羽的眼睫轻颤,诧异之色爬满眼底:“你也要出门吗?”
容阙穿戴整洁,甚至还端着一片披风,就连原先松垮凌乱的发也重新束起,雪白色的发带飘在身后,丰神俊朗,是那万里挑一的神仙公子。
“嗯。"他点点头,将端着的披风解开替她挂在肩上,“我也饿了。”
饶是傻子也能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在天命山上时,不曾抱怨饥饿,便让温离有种错觉,他们这些修士都是不用吃饭的,只要一些丹药即可。
温离看了眼外头的雨,忧心忡忡道:“要不你在院子里待着,我给你送过来,要是被雨淋着身子便不大好了,毕竟你的伤又密又多,伤口感染很严重的。”灵力护体,一般淋不到雨。
但容阙没有解释,反倒是顺着她的话说:“这雨不大,况且也捏不准他们会不会再来寻你的麻烦,我若是和你一起,也能放心些。”
温离也是拗不过他,况且山路崎岖,有些路上也没灯,一个人走时的确有些吓人,若是让他陪着一起,也不算是件坏事。
她便没有多纠结,看着他空空两手,疑惑道,“那企呢?”
容阙从身后拿出把纸伞,温声道:“我院中伞本就不多,上回儿借你一把,我又拿走了一把,只剩下这最后一把。”
纸伞不大,但两人若是挤一挤倒也不成问题。温离见雨也不大,便应下来。
容阙眼中闪过一瞬欣喜,却又很快被他藏下,面上不露分毫:“嗯。”
雨幕婆娑,山间郁郁葱葱,虽赶上初秋,却还未完全枯黄落下,泛起的雾将这本就昏暗的天又带上一层纱。清脆的雨声底下,二人身影相携,却是克制的隔出一点距离,但难免会有相撞之时,总是会有意无意碰上,但又猛地远离,便如同一道说不出的秘密,随着时不时卷来的秋风,散在雨中。
心照不宣的宁静,没有想象中难熬。
几乎是转眼便到了紫薇峰小筑,那片熟悉的竹林出现,容阙竟感到心口一阵失落,蓦然散去,想要捕捉时,却又触碰不到。
奇怪,当真是奇怪。
温离不自觉的瞥了眼孟时清的院落,见房门紧闭,又不曾点灯,便断定他已有许久不曾回来,胸口难言的烦闷感又一次传来,有意无意的想要将她引到孟时清身上。即便她万般不愿去想他。
“很好奇他去哪里了?“温热的气息轻扫在耳侧,扰的温离一抖。
她慌忙收回眼,低低道,“没,我只是随便看看。”容阙深深的看着空荡的院子,“你不是说当时听见他极力阻止玄云长老想要献祭你吗?或许是因为违背玄云长老的意思,从而被他杀了。”
轻描淡写的一个杀'字。
却惹得温离乱了神。
她反手握住伞柄,与容阙微凉的手相握,眼底的惊慌全然不能藏住:“他被杀了?”
所有声音在这一刻静止,容阙只能看到她担忧的神色,冷声道:“担心他。”
温离括住心口,诧然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觉心好慌。”
“看来是呢。“他自嘲的勾了勾唇,“我骗你的,他只是被玄云长老派到长安去了。”
“长安?”
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但不置可否的是,她那股烦闷的情绪毫无征兆的消失,空旷的像是从没来过。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只要关系到孟时清,她便会不由自主的变得奇怪,分明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也会一拥而上。“他此去当是为皇宫里头的人处理事情。"容阙缓缓道,语气里头是毫不在意,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温离,不肯放过她的每一个神情。
想象中她或悲或喜的情绪并未出现,方才她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他朝她俯身,突然拉进了二人的距离,“你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