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的人还是她表姐,齐思远不敢想象,没他在场,无人能震慑住她胡来。
虽没亲自前往,阮娇娇实在不愿离去,就坐在文清阁的花藤架下一直傻等着消息。
秀儿来叫她,她也不愿回去。
阿柯让她用晚膳她也不愿用。
此时闲下来了,心中就止不住难受。
直到亥时时分,齐思远处理好了公务,准备回内室歇息时,她都还不愿走。
齐思远慢步来到她身边,优雅地撩起蔽膝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阮娇娇忙着起身。
他却抬手示意她不用起身,“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阮娇娇扬起白净的脸庞,喝了多日的参汤气色也好了不少。
脸庞如春日绽放的桃花,粉嫩中透着自然的光晕,娇艳欲滴。只是因为哭过,双眼有些微肿。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多谢大人关心,已经结痂了。”
齐思远看她眼眶都哭红了,却还在维持微笑。
明白此时正是她伤心时,但他很少劝慰开导旁人,更何况还是女子。
往日他妹妹伤心哭鼻子时,他一贯的方子便是让她哭过够,发泄出来就好了。
此时,他干巴巴劝道:“事已至此,还请节哀。”
阮娇娇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气氛也沉寂下来,花厅里断断续续的虫鸣声,让人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轻松和安抚。
阮娇娇开口问道:“大人,我们女子是不是天生就该被你们男人欺负?”
她母亲温柔贤惠无怨无悔付出,最后却终得被人抛弃郁郁而终。
自己一心一意对苏沉玉,却遭到他的背叛另娶他人。
自己表姐委曲求全,还赔上一条性命。
这也是她在明月楼,潜意识一直想学武艺的意义。
或许是心中太过悲伤,急需要一个宣泄口,她无人可问。
正好齐思远在她心目中算见多识广,或许能给她一些答案。
齐思远被噎得一愣,暗道他也是男子,可他也没欺负过女子呀。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会想,“为何要这样问?”
“因为奴婢身边有太多这样的女子了。”阮娇娇想了半天,认真回道。
齐思远被问得再次哑口无言,也知道阮娇娇所述皆为实情。
他母亲不就是被他父亲给辜负了吗,若是她母亲当时没挺过去,是不是这世上就没他们兄妹俩了。
许久等不到齐思远的回答,阮娇娇也没再继续追问。
心中平静下来,起身给齐思远屈膝施礼,准备离去。
哪知,就在这时齐思远却问道:“此乃,便是你日后不愿寻夫君的缘由?”
阮娇娇心道,自己好似说过这话,他是为何知道的。
胡乱地点了点头,大步走出了文清阁。
时辰不早了,齐思远也要回房歇息。
余朗随他进屋后,问道:“大人,门房的衙役们,为何要拦陆氏击鼓?”
齐思远眼中噙着一抹冷色,笃定道:“因为,县衙内早有人知道了温氏女被害一事。与朴家人串通一气,想为此遮掩。”
次日一早,阮娇娇是被秀儿喊醒的。
说是齐思远正在审理此案,让她前去大堂。
阮娇娇心中一急,连洗漱都顾不上就往大堂跑。
她赶到时,大堂门口已被前来观案的人围满了。
齐思远端坐在大堂的公案之后,他头戴乌纱帽身着绿色官袍,面色冷峻。
阮娇娇挤进人群,才看到跪在堂下的舅母陆氏,和坐在椅子上的舅父。
陆氏不远处跪一年轻女子,她神色慌张。
就是不见,她舅母口中那个歹毒的朴岷山。
正在阮娇娇疑惑之时,陆氏扑过去一把掐住那女子的脖子哭诉道:“你这个毒妇,和那朴岷山串通一气,害死了我的女儿。”
公案后的齐思远把惊堂木猛地一拍,衙役们快速上前分开两人。
齐思远厉声道:“陆氏你冲动无状,若再不收敛,休怪本官将你逐出公堂。”
陆氏这才低头小声哭泣着。
温父默默擦着眼泪,阮娇娇心中难受眼中泪花翻涌。
同时也看明白了,这个冯氏就是她舅母口中的恶毒寡妇。
她心中恨极了的同时,也更加疑惑齐思远为何不审朴岷山一家,而是先审冯氏。
这时齐思远再次大声问道:“冯氏你可知罪?”
“大……大人,民命不知。”冯氏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
齐思远再次把惊堂木一拍,威慑道:“休得狡辩,还不速速把你和朴岷山一起逼死温氏一事,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