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挡着薄薄的手帕偷看,悄悄猜测着他的身份。
人也越来越多嘈杂声不断,齐思远甚至有些后悔今日来静心寺,恐阮娇娇适应不了这样的环境。
阮娇娇本人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对,人多一吵,脑中相似的场景好似要冲出她的脑袋。
一下马车,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木愣愣地跟在陈氏母女俩身后。
齐思远被人群挤开,目光却紧紧跟着她们三人。
起初她还能坚持。
谁知,寺庙报时的钟声一响,她的头痛得好似快要炸开一般,周围的人也变成了一个个拿着佩刀的官差。
把她围在中间,身边有许多人,她就是记不起是谁。
齐思远看到阮娇娇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慢慢下滑。
他来不及多想,用力推开人群,几个箭步就到了她身边。
眼疾手快接着阮娇娇下滑的身子。
众人看到此情形,纷纷让出道来。
齐思远心中生急,也顾不上陈氏母女俩。
抱起阮娇娇快速上了马车,吩咐九叔立即往县城赶。
把文旭留在此地照看自己娘亲和妹妹。
马车上的阮娇娇靠在车厢上,疼得脸色苍白,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脑袋,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向她脑袋。
她嘴里不停呢喃,“痛,我痛。”
齐思远拥着她的身子,一脸心疼又束手无策,他不懂药理只能轻声安抚着。
看到阮娇娇痛得脸色发白,齐思远的心口也好似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恨不得他自己替阮娇娇扛下这病痛。
往日他还矛盾过,想阮娇娇快些好起来,又怕她好起来恢复记忆,对他生了怨恨离他而去。
此刻看到她如此痛苦,他只想她远离病痛,快些好起来。
到最后阮娇娇疼得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身上有好多血。”
齐思远的心也好似在滴血,只能亲吻她的脸颊一声一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像是要把她从痛苦的边缘拉扯回来。
听阮娇娇说的,竟是当日她受伤的情景。
除了悔恨,更多是害怕,怕她的身子真有个好歹,他不敢往下想。
阮娇娇是身体上的痛苦,齐思远是内心的煎熬。
九叔的马车驶得飞快,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和风堂。
他们的运气也算好,年初六和风堂就开门了。
赵大夫施针后,阮娇娇的痛症才减缓不少。
诊脉后,赵大夫又给阮娇娇吃了颗安神的药丸,她人才彻底安静下来疲惫地睡了过去。
这时,赵大夫才开口说出病症。
“大人,姑娘这种症状属于刺激性记忆,要不得。”
“效果适得其反,若再有一次,只怕会彻底痴傻。”
听到此言,齐思远心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切道:“大夫,她现在如何了?”
“她急火攻心,定是记起了让她痛苦的事。”
“幸而她脉息有力,气血畅行身子康健也算是有惊无险。”
齐思远心道,她多年习武身子康健,总算扛住了这一回。
“日后只能静养,让她慢慢恢复。”
听到还有希望恢复,齐思远喜出望外,紧紧握着阮娇娇的双手红了眼眶。
余朗除了担忧阮娇娇的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主子流泪。
离开时,赵大夫的女徒弟为了感谢,余朗上次帮她解围,不知往他手中塞了何物。
齐思远抱着阮娇娇没注意两人的拉扯,九叔看清了是一条男子腰带。
余朗从没收过这样的物件,害怕被人看见,脸红地塞进自己胸口。
回到月桂苑,陈氏和齐思漫也回到了府上。
母女俩都有些担心阮娇娇,想去看看都被齐思远拦了回来。
次日黄昏时分,阮娇娇才醒来。
她脑中空空已记不起昨日的事。
只说自己做梦去了静心寺。
晚上齐思远处理几分紧要的公务,阮娇娇就坐在他旁边的榻上涂鸦乱画。
齐思远处理完公务凑近一看,画的尽是她往日练功的招式。
粗糙得很,齐思远却看得明白。
心中一喜,此次也算因祸得福,不但没有成为大夫口中最坏的结果。
还让她恢复了一些记忆。
只是画到最后,纸上出现的却是一个女子的身影,丑得很,脖子都是歪的。
就是那一瞥,齐思远还是一眼认出是乔芸娘。
阮娇娇指着画面上模模糊糊的人影,问道:“她是谁呀?她在哪里?”
齐思远俯身摸了摸她的头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意所指。
“她在京城,如今还活着。”
京城知善坊。
对于被囚禁在这里失去了自由人来说,元正并没有特别的意义。
之前的瑞王李嘉凌已被贬为庶民,在知善坊的待遇和其他有罪的皇族宗亲一样,仅仅也只是吃饱穿暖。
因他的妾室有了六个多月身孕,皇后仁慈派人给他们送了不少木炭。
为此这个冬日对于他们来说,才没那么难熬。
身边没有侍女伺候,李嘉凌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