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
把鹿白榆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光顾着赢了,我以后注意……”林秋河有点不好意思,伸出右手朝叶夏木示意了下,挤出了个很尴尬但很真诚的歉笑。
鹿白榆走到林秋河身边,对他伸出了两个大拇指。
重新开局,鹿白榆自觉走到网前,不用言明,林秋河立刻知晓战术。他这次只负责后场的高远球和扣杀,不再往前场跑,给足了鹿白榆发挥空间。哪怕鹿白榆一个球都接不到,也没关系,他想。他足够有信心再把比分追平。
但是鹿白榆的表现让林秋河惊喜。他没想到,看着清冷文雅,比他矮整整一头的小姑娘,打起球来既果断又细腻。网前发小球,鹿白榆的发球刚好到对方的边界线,然后急转掉落,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机会。守网时,也清晰的知道网前站位的任务,果断把拍子高高举起,羽毛球要过网的一刹那,便准确接触到鹿白榆举起的拍子,小幅度弹回,得分。
当然也有很……可爱的时候,至少在林秋河眼中,鹿白榆的狼狈也是一种可爱。
对方打来的球有时介于中场的尴尬地带,谁来接都会很被动。每每这时,鹿白榆总会不假思索地后退几步,然后使劲跳起,试图拦截。可身高真是硬伤,哪怕蹦的老高,依旧够不到球,在场的人都哄然大笑。林秋河也笑,但眉眼间是他自己不知道的宠溺。
“哈哈哈哈,鹿白榆,你好矮!!!”林漠白被鹿白榆的窘态逗得哈哈大笑。
鹿白榆气不过,但她没接这话茬,不还嘴,也不还手,站在原地尴尬的噘嘴,脸被嘲笑的通红,调整好状态继续打球。
林秋河不知道如何安慰身旁的队友,忙说:“没事儿,一会儿再有这样的球,你别动,我来接!”
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林秋河上前一个大跨步,准备回一个反手扣杀。没成想,球不偏不倚地扣在了鹿白榆的后脑勺。
“啊……”鹿白榆手捂着后脑勺。这下完了,林秋河赶紧跑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问题,没事吧?”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全是自责。
“没事,球这么轻。”鹿白榆嘴上说着没事,手却一直在摸着后脑勺,虽是很轻,但冷不丁来一下,任谁都会有点介怀。
林秋河伸出手,轻轻地去按了按刚才球打到的位置,十分小心,与轻柔。不过,对于林秋河的大手来说,鹿白榆的脑袋实在是太小了,林秋河觉得十分有意思。
鹿白榆突然扭头:“你干嘛,不说了没事吗,回你自己位置上去。”
林秋河有种被勒令的不满,用食指和中指在鹿白榆脑袋顶上敲了一下;“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
这下鹿白榆可是忍不了:“你敢打我,怎么我也比你大,弟弟。你得叫我姐!”
这下林秋河换不悦了,不仅是因为鹿白榆叫他弟弟,而是他并不想鹿白榆认为他是弟弟。更何况,在林秋河心中,眼前这个矮他一头小小一只,又倔强好强的女生才更像需要人怜爱的西伯利亚森林小奶猫,怎么看都不觉得鹿白榆比他大。
“我可跟林漠白一年出生的,不一定谁比谁大呢!记住没,以后不许拿受伤不当回事,多小都不行……”林秋河站在鹿白榆面前,可以完全挡住鹿白榆的身体,一身的男子气概。
“你俩闹够了没,还打不打了,不打我撤了……”林漠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耐烦地喊道。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一边说,一边就走下球场。
确实已经不知不觉打了很久,虽然叶夏木和林漠白被林秋河和鹿白榆的双打虐的够呛,但是四个人都很畅快,早晨八点,太阳都开始宣誓这个季节的主权了。
“明天要不要继续?!”鹿白榆一边喝水,一边拿炽热的眼睛看向他们仨,征得同意。
“我可以啊。”林秋河想都没想便回应,竟是第一个开口的。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自己的堂兄林漠白,林漠白脸上并没有运动完内啡肽和多巴胺带来的快感,而是,很不开心。
林秋河这才想起,自己只是被叫来充数的陪跑,而今天的任务,是帮他堂兄,创造机会。
想到这,林秋河的眼睛里也失去了刚才原有的兴奋,这事儿整的……
叶夏木打破了死寂的尴尬,“不了,我感觉晨练不适合我,好累啊,如果天天晨练,以后白天岂不全在补觉,我退出……”
“太累了,我要回去了,你们走不走随意……”林漠白从椅子上站起来,单手提上球包,径直朝广场出口走去。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林秋河听出了林漠白话里浓浓的醋味儿。
“林秋河!我有话跟你说!”已经快走的很远的林漠白转身朝林秋河大喊。
林秋河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不紧不慢地背好球包,然后礼貌地和鹿白榆叶夏木告别:“那拜拜了,你俩回家注意安全……”说完,便跑着追他那傲娇堂兄去了。
他们回家的方向在东边,东边刚好升起的太阳,烤的辣眼。酷夏,从八点钟 ,又开始了。
……
追上林漠白的林秋河只是陪着他走,两个人静静不说话,许久。
“你觉得鹿白榆怎么样?”林漠白问。
“挺好的啊。我,我也